她看到雷靳炎目光闪烁了一下，不管他是下定决心也好，或是一时冲动也罢。
苏觅夏颤抖着抬起手，因为长时间无意识的收紧，已经不停地颤抖，但是苏觅夏还是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领口，逐渐露出原本单薄的锁骨。
雷靳炎的眼阔猛然收紧，而其他八方会的成员，在苏觅夏解开衣扣的一瞬间，就低下了头。在黑道上混，哪个不喜欢看女人，但是，苏觅夏小姐，不能看！
不是因为少爷，不是因为战家，是因为，她是苏觅夏。
而雷靳炎几乎在苏觅夏松开手指的一瞬间，就看到大片暧昧的青紫痕迹。猛然的收紧的目光，变成了震惊。
“如果我说，”苏觅夏的声音有些抖，“我被你唯一的亲人……强暴了，杀他是自卫，你会满意吗？”
雷靳炎瞳孔骤然紧缩，大步上前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给苏觅夏披上，然而，巨大的心里冲击让他的动作都已经不稳，刚刚披上的西装又迅速滑落。
他说不清是什么心情，只看着苏觅夏后退了一步。
而后慢慢捡起她的衣服递还给他，然后又将领口扣好，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努力做着坚强的表情，心中更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。
“抱歉……”雷靳炎的声音极为艰涩，“抱歉，我没想到，抱歉……”
他根本鼓不起勇气去看苏觅夏的表情，更不敢去想自己的手下是作何想法。
整个八方会一片静谧，仿佛得到雷启明死讯的那一刻，都没有这么安静。
“没什么好抱歉的。”苏觅夏稳了稳声音：“已经发生了。”
“所以，你可以放手了吗?”苏觅夏抬起头，她的眼睛里根本没有光，剩下的只有执拗。
一种让雷靳炎比她更疼痛的执拗。
苏觅夏之所以愿意把这件事说出来，不过，为了战长殷。
要他不去龙堡。
要战长殷不会因此腹背受敌，
她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，把她原本想要掩盖的屈辱骤然揭开，在所有人面前暴露她自己的伤疤！
他想笑，他自责，但他更加是难以言喻的伤感。
“战长殷。”他抬手捂住眼睛，低低笑了一声，“他真是见证了我的失败啊，彻底的失败。”
苏觅夏站在原地不动，她看向雷靳炎的眼神有些奇妙。
想一如既往地笑笑之后和雷靳炎斗嘴，又想远远逃离，再也不面对他，本来她一点都不想让雷靳炎知道，不想获得那么多来自他人的愧疚或者同情。
她想，和雷靳炎之间终究回不到曾经了。
“苏觅夏。”雷靳炎放下手，勉强镇定地看着这个让他难以放下的女人：“你走吧。”
苏觅夏蓦然一怔，心底涌上来几分酸涩。
果然，雷靳炎接下来的话道：“从此以后，再也不要回八方会了。”
“我和战长殷之间永远没有可能合作，这个人质已经没有价值了。”
她张了张嘴，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，跌跌撞撞地出了雷家别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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