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购物中心出来，季清衍先去车库开车。
林烟本想让司机过来接的，但季清衍既然说要送她回去，她就不好意思拒绝了。
她和沈如樱一边现在门口等季清衍的车，一边随意闲聊着。
沈如樱挽着她的手，随口问了一句：“小烟，你当初是自愿嫁给霍北辰的吗？”
“嗯。”林烟点头。
沈如樱想到刚才霍萱在店里骂她的那些话，又问：“那你后悔吗？”
林烟闻言一笑，摇摇头：“没什么可后悔的，都是我自己的选择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沈如樱皱眉，却又憋不住心里的话，“我感觉霍家的人对你不太好。”
“哪有。”林烟失笑，“我只是和霍萱合不来，老夫人对我很好，一直把我当亲孙女看待。”
“那霍北辰呢？”
“他……”林烟笑容微僵，眼里不自觉地露出些许苦涩。
“他对你不好吧？”沈如樱小心翼翼地问，“嫁给他，你不觉得委屈吗？”
林烟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，望着远处的灯火，轻声说：“老夫人抚养我长大不容易，和她老人家的养育之恩相比，我这点委屈算什么。”
沈如樱瞪大眼睛：“你该不会是为了报答霍老夫人的养育之恩，才嫁给霍北辰的吧？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林烟否认，“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。”
不过没跟霍北辰提离婚，倒是因为老夫人。
老夫人年纪大了，身体又不是很好，林烟不敢提离婚的事，以免伤老夫人的心。
沈如樱露出疑惑的表情：“霍北辰有那么好吗？你要是觉得这场婚姻痛苦多过幸福，你可以离婚的。”
林烟再次摇头：“不，我不会提离婚的。”
沈如樱不理解了：“难道你要一直忍下去？你就那么喜欢他啊？”
这次林烟久久没有出声，久到沈如樱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，正要补救，却听林烟说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沈如樱被她弄糊涂了：“不知道是什么意思？”
喜不喜欢一个人，自己还能不知道吗？
林烟什么也没说，因为她确实不知道。
事到如今，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对霍北辰究竟是喜欢，还是因为求而不得成了一种执念。
至于以后如何，她就更茫然了。
从小到大，她都是听霍老夫人的安排，霍老夫人希望她成为一个怎样的人，她就努力变成那种人。
嫁给霍北辰以后，她又听从老夫人的话待在家里当家庭主妇，将来再打理霍家，让霍北辰无后顾之忧。
沈如樱盯着林烟：“我怎么觉得你这种状态不对……哎，小烟，要不你出来上班吧。”
“上班？”
“对啊。随便做点什么都好，你的生活不应该只围着霍北辰转，不然你会失去自我的。而且你花自己赚的钱也安心，省得霍家那个黄毛丫头说三道四。”
这还是林烟第一次听到有人跟她说这种话。
花自己赚的钱。
林烟心里想着这句话，不由地陷入了沉思。
就在这时，别墅管家的电话打了过来。
“少奶奶，夜深了，您什么时候回来？我安排车去接您。”
林烟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和管家说一声。
“不用了，我等会儿就回去，朋友开车送我。”
“好的，您注意安全。”
管家刚挂断电话，坐在客厅的霍北辰便沉着脸问：“她人在哪里？跟谁在一起？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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