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亲眼所见,她万万没料到表侄女居然跟自己的丈夫搞在了一起。
而且,居然还怀上了丈夫的骨肉!
她一直都蒙在鼓里,浑然不晓。
套房里两人的对话和亲昵的举动,让她恼怒不已,血压都上升了。
房间内,尤蓓霓听到动静,跑了出来,一看这架势,也呆了,还没来得及跑开,沈媛已经大步过去薅了她长发撕扯起来:
“你这小骚货!天下男人是死光了吗?偏偏招惹你自己的表姑丈!你爸妈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!”
尤蓓霓被拉得头皮生疼,尖叫起来:“治阳救命!”
这一叫,让沈媛怒气值直接爆表,两耳光摔在她脸上,啪啪两声。
尤蓓霓娇嫩的脸上立刻印上两个巴掌印,反应过来,气得与表姑姑扭打起来。
沈媛到底年纪大一些,身体也不是太好,几回合下来,体力不支了,生生挨了尤蓓霓几下。
几个拿督府保镖对视一眼,过去按住尤蓓霓。
沈媛一看得了机会,赶紧过去报复性地使劲还了几巴掌!
尤蓓霓被打得脸都肿了,大哭起来:“救命……我还怀着孩子!治阳,你就这么看着他们打我吗?”
厉治阳哪敢动。
这会要是敢帮尤蓓霓,沈媛连自己都会一起打。
沈媛一听尤蓓霓搬出孩子,更是气冲天灵盖,直接就一脚踹上她的肚子。
高跟鞋的尖端正踹中尤蓓霓的肚子,她惨叫一声,后退两步,正好摔在了一张玻璃茶几上,整个人将茶几撞得粉碎,轰隆一声,摔在了玻璃渣子里面,露出的手臂脚踝顿时就被无数玻璃渣扎伤,鲜血淋漓,更触目惊心的是,鲜血顺着她的裙大腿内侧流了下来。
她趴在地上,半疼半怕,昏厥了过去。
沈媛只当她装可怜,正在气头上,又过去狠狠踢了几脚:
“装什么装!”
只到厉治阳看见尤蓓霓脚下的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越流越是汹,才忙过去一把拉住沈媛:“行了,闹出人命了!送她去医院吧!”
沈媛见老公还在护着这狐狸精,更是气不打一处:“我偏要打死她,怎么,心疼啊?厉治阳,我跟你说,你也别想好过!”
厉治阳急了:“我也是为你好啊,你看她都流了这么多血了,万一出了人命,你也得填命啊!”
沈媛这才收敛了脾气,看到尤蓓霓确实不省人事了,到底也怕出事,哼一声,没动手了。
厉治阳忙叫了个保镖,与自己一起扛着下身都是血的尤蓓霓离开房间。
**
三天后。
厉承勋正在看账本,管家敲门进来:“二公子,……舅老爷来了。”顿了顿,又补充:“情绪有点激动,让他进来么?”
厉承勋目光未离账本:“为什么不让?”
不一会儿,厉治阳气势汹汹地推门进来了,一进来就大吼:
“承勋,你这次真的害我不浅啊!你什么意思?!”
厉承勋将账本关上,丢一边,不动声色抬起脸:
“你是什么意思,我就是什么意思。”
厉治阳气得一个哆嗦,却也明白他的意思。
厉承勋目色冷飕飕盯着他:“把自己的情妇介绍给我,让怀孕的情人嫁进拿督府,还唆使尤蓓霓去频频伤害苗优母子,……厉治阳,就凭你做的这些事,我不弄死你,都算好的。”
厉治阳一个激灵,这是他第一次喊自己名字,而不是舅舅,听得出来,这个外甥是真的生气了。
他一咬牙:“你现在和弄死我有什么区别?你知道吗,尤蓓霓被踢流产了,出血量太大,子宫都保不住了!更重要的是,你舅妈现在要跟我离婚,还请了律师,说我是过错方,让我净身出户!那娘儿们还在朋友圈里说了我和尤蓓霓的事,弄得我现在颜面无存!”
厉承勋耸肩:“这不是你自己应得的吗?”
厉治阳气得不行:“我好歹是你舅舅!你要不要对我这么赶尽杀绝?”
厉承勋弯唇笑了一笑,笑意却沁着诡冷,更像是嘲讽,缓步从桌子后面绕到他面前。
不等他回过神,忽的就拎住他衣领,嗓音压得鬼魅低沉:
“亲人?除了爸爸和哥哥,我在这世界上的亲人,只有苗优和小豪,你,还轮不上。”
“看在妈妈的份上,我还可以叫你一声舅舅,以后拿督府还会赏你两口饭吃。但要是你再继续给我玩弄这些手段,或者对苗优母子再有任何伤害,不管你直接做的,还是间接造成的……”
附到他耳边,语气凝固,加重,令人胆寒:
“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……
厉治阳摔门离开书房,刚出去,就正好迎面撞上苗优,脸色更难看。
要不是这个女人,外甥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?
就算知道了他与尤蓓霓的算计,至多也只是把他骂一顿,小惩大诫,不会像这次一样动真格害自己吧!
就因为这个女人迷得承勋团团转,承勋才会加大力度修理自己,自己才落得这样的下场!
如今,他这辈子唯一的孩子没了,拼了一辈子得来的家产很可能也会被沈媛离婚带走!
他不敢说什么,只能狠狠瞪一眼苗优,一甩袖,走了。
苗优看他背影消失,走到书房门口,敲了两下门,进去:“你舅舅走了。”
“嗯,”厉承勋看见她进来,刚才的厉色瞬间荡然无存,浮现出温和的笑意,抬手,示意过来。
她安静走过去,被他一拉,便如一朵婉静的花轻落在他腿上:“听说尤蓓霓孩子被沈媛踢没了,还因为失血过多,手术摘除了子宫?”
他不大想关心其他无关紧要的人,懒懒嗯一声。
“承勋,这次做得会不会有些太过了。”她不是同情尤蓓霓一个出轨有妇之夫的小三,更别提这女人还打算与厉治阳合谋骗厉承勋,只是,一个女人流产了,还永远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,总归是叫人心惊肉跳的。
还有,一个失去这么多的女人,愤恨之下,也难保不会做出些什么事。
她总觉得有些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