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先生说笑了。”
方特助苦笑着应付，实际上额头的汗滴要不是因为空调，都已经落到了地板上。
张凯什么也没有多说，“小方，把合同拿过来。”
然后，张凯接过合同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方特助很久。
沈知夏明白，方特助经过今天后，恐怕日后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。
虽然张凯不喜欢这些人际交往，但却并不代表着他不会处理，否则他为什么可以稳坐HR电影公司金牌导演的位置这么多年。
“沈小姐，真是抱歉，我这助理不懂事，没有及时处理好信息。”
张凯开口解释，目光所朝的方向是沈楚楚。
“张导，我……”
沈楚楚刚刚开口，却再次被张凯打断，“你看这样可以吗？风云令这部的女主角我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，但公司最近有个现代都市题材的项目在准备，目前来看市场前景也不错，到时候项目敲定了，我亲自推荐你们贺氏的这个周周小朋友如何？”
张凯这一席话说的是滴水不漏，至少是一副给了沈楚楚台阶下。
“小方。”张凯沉声冲着方特助开口，抬手用力的拍了拍方特助的肩膀。
方特助立马低下头，给沈楚楚道歉。
肩膀上有力的手掌压下来的时候，方特助才想起来，自己一时财迷心窍做错了什么。
张凯背后有从政的家庭，在娱乐圈也颇有地位，自己为什么会干这种蠢事呢？
“抱歉，沈小姐，因为我的工作原因让贵公司受了损失。”
沈楚楚依旧沉默。
她很清楚，这些人表面上给了自己机会，但实际上就是在夺走风云令女主角的位置。
见沈楚楚不回答，张凯搭在方特助身上的手掌又用了些力气。
方特助忍不住的颤抖了几分，“为表歉意，我会主动离职，还请沈小姐理解！”
最后两个字，方特助特意加重了语气，他希望沈楚楚能见好就收，不要逼他。
“好，那既然如此，就只能希望日后有机会再和张导合作了。”
沈楚楚红唇紧抿，努力的想笑，脸上却没有一点笑意。
她给方特助花钱的事，不能再被人知道。
……
终于，会议室里恢复了平静。
“抱歉，见笑了。”张凯无奈的叹了口气，将方才拟好的合同顺势放在了沈知夏面前，“这是女主角的意向合同，如果没问题，就可以签字了。”
“好。”
沈知夏接过合同，二话不说的签了字。
她这样洒脱，倒是让张凯有点意外。
“张导是出了名的事业人，所以我相信你，希望你在片场也可以相信我的演员。”
沈知夏仿佛知道张凯的疑问，她签好字，起身落落大方的和张凯握手。
“有意思。”
张凯目送沈知夏出了会议室后，对着一旁的好友感叹了一句。
宋息勾唇，“那是自然，毕竟，好戏才刚刚开始。”
“你自己注意分寸，别影响我的剧本。”
张凯反手锤了一拳宋息，两个人又转移了话题，开始聊起了关于这次拍摄的问题。
出了会议室，沈知夏第一时间就给丁绫打了电话过去，汇报了这个成功的消息。
“真的吗？”丁绫听上去，还在恍惚中。
沈知夏抿唇轻笑，“当然是真的，认识我这么久了，我哪里骗过你。”
“优秀。”
“还行，一般般。”
沈知夏看了一眼安静的楼道，自顾自的走到了阳台。
这种成功的喜悦，她还是真的很想和自己的好朋友分享的。
她本来就是个极度自信的人，遇上困难，但凡有一分能够解决的希望，她都会给自己百分百的信心。
也正因为这样，才能在那些从前毫无温暖的时光里坚持下来吧。
不远处，依靠在拐角一侧的宋息轻声的叹了口气，摸出了自己兜里的香烟放在掌心闻了闻。
可惜了，室内禁烟。
他闭着眼睛靠在哪里，不知道站了多久。
一直到沈知夏和丁绫在电话里安排好夏念的事情时，他还没走。
“宋息？”
沈知夏惊讶的一声，惹的宋息睁开眼睛看了过来。
宋息似笑非笑的开口，“我还以为你很能沉得住气呢，结果，还是和以前一样。”
会议室里，和众人有商有量，你来我往，脸上始终是得体的微笑。
可私底下……
宋息晦暗不明的眸子停在沈知夏身上，盯得沈知夏再次后背发凉。
“这不是为了工作嘛。”沈知夏讪讪一笑，躲开了宋息灼灼的目光。
“我可不像你，影帝大人养活自己就够了，而我，上上下下一个公司的人都得养活。”
“这话，你以前也说过。”宋息薄唇微起，目光没有丝毫偏移。
“居然还记得。”
沈知夏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宋息，略微不自然的走到了宋息另外一边，不给他盯着自己的机会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
宋息收回目光，唇角微微上扬，“不但记得，还记得清清楚楚。”
沈知夏“……”倒也不至于。
不就是之前宋息曾经在自己的手下待过一段时间嘛？那时候她刚刚出来创业，宋息也算是她签下的第一批艺人。
难道，她自顾不暇的创业时期，还得罪过宋息？
可沈知夏的记忆里，明明就是两个人相辅相持，后来路线不同就好聚好散了啊。
“宋息，我是不是哪里……”
“接下来什么安排？”
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久，刚刚想试图询问一句的时候，却被宋息给打断了。
“啊？”
沈知夏不解的看向宋息。
宋息挑眉，“今天好歹我帮了你，请我吃顿饭不足怪吧？”
“……你好像很爱吃饭？”沈知夏好笑的问了一句。
宋息：……爱吃。
只有吃饭，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占用她的时间，离她近点。
“放心，我这个人恩怨分明，这顿饭必然是要请的。”沈知夏笑了，她笑起来的时候，脸颊的酒窝格外好看。
“不过我今天还有点别的事，改天可以吗？”
“对你，我好像很难说不。”宋息抿唇，一副气恼的模样，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这句台词。
“我……还有点事，先去忙了，再见。”
沈知夏蹙眉，连忙和宋息道别后转身离开。
结果，她一溜烟逃离后，却在HR电影公司门口打车的时候，再次遇上了宋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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