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到这话，眉心跳了跳，担心我和胡凌空的同时又震惊于叶婵衣的狠毒。
她真的喜欢胡凌空吗？要是真的喜欢一个人，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的话？把胡凌空也牵扯其中？
我心口涌出一阵恶寒，看向叶婵衣的眼神中又多了些不屑，“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？”
她这么大费周章地转到我学校，又一步步引出胡凌空，还设计成为胡凌空的出马弟子，再到给我下蛊。
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联系到一起，若说叶婵衣只是单纯的因为喜欢胡凌空，我死都不信。
叶婵衣听了我的话，眼中的笑意丝毫未减，她答非所问，幽幽说道：“你还在调查狐仙牌伤人一事吧？”
闻言，我又惊又怕地看向叶婵衣，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凉气顺着我的脊柱，缓缓弥漫到头顶。
这件事叶婵衣是怎么知道的？当初胡凌空交给我去办的时候，特地叮嘱过我别让叶婵衣知道了。
可是现在……
也不知道叶婵衣有没有看出什么，她也不管我是何反应，开门见山的说道：“不管你查到了什么，从现在开始就停止一切调查。”
末了，她脸色骤然冷了下来，凌冽的视线中带着十足的压迫感，“这不是劝告，而是命令。”
“这件事好像和你没关系吧？”我迫使自己镇定下来，沉声反问。
叶婵衣看向我的眼神中闪过几缕深意，随即脸上的阴冷被笑意所取代，“和胡凌空有关，自然也就和我有关啊。”
“你想，如果你继续往下查，万一查到了胡凌空头上，那岂不是要把心爱之人送到上方炼狱？”
我眉头紧蹙，对叶婵衣的话产生了一丝怀疑。
那些害人的狐仙牌我看过，上面的狐狸和胡凌空虽然相似，但我肯定不会认错，那绝对不是胡凌空，反而有很大的嫌疑会是胡凌空的哥哥，胡凌深。
见我不说话，叶婵衣转换了态度，眉眼间不似刚刚那样阴冷寒冽，而是多了几分漫不经心，她随意地把玩着散落在胸前的发梢，幽幽开口：
“你应该也发现了吧，这段时间以来胡凌空行踪不定，他每次回回到我这边的时候，体内的精气就要精纯几分。”
“这种精纯的精气，除了从人身上吸取的，还能从哪得来？”
“胡凌空修行了上千年，还没有得道飞升，他怎么能不着急？这一着急，是不是就该想着另辟蹊径了？”
叶婵衣的声音似乎带着一股魔力，谆谆善诱将我的怀疑对象引到胡凌空身上。
我紧紧攥起了拳头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，掐痕渐红渐深，强烈的痛感也让我的意识更加清明，“你不必拐弯抹角的引导我怀疑胡凌空，我跟你不一样，我相信他。”
“相信？”叶婵衣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嘲弄，“你了解他多少，就敢这么坚定说相信他？”
“你把从那些死者家里搜寻出来的狐仙牌尽数交给胡凌空，可你知道他拿着那些狐仙牌干什么了吗？”
面对叶婵衣的质问，我就一颗心颤了颤，没由来的一阵恐慌，我突然意识到，在我把狐仙牌交给胡凌空的时候，他也不让我继续往下查了。
更重要的是，叶婵衣怎么会对这件事了解的那么清楚，连我把狐仙牌交给胡凌空她都知道。
意识到这一点，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，这样的事情，十有八九是胡凌空亲口告诉她的，否则她怎么可能连枝节末叶都这般留意？
叶婵衣似乎是看出来我的情绪有所崩溃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狐仙牌又流入了下一批人手里，到时候还会有人接着死。”
“不过那些人死不死我根本不在乎，反正他们死了，胡凌空的修为就能得到提升，到是你，若是你再继续查下去，一定会给胡凌空惹来大麻烦。”
叶婵衣的语气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清冷疏离，带透着几分狠厉。
“要是胡凌空出了什么事，我绝不会放过你，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叶婵衣冷冷说完，也不等我回话，就转身进了房间。
她把房门重重关上，厚重的房门隔绝了我的视线，只有走廊回荡着关门时沉闷的回声。
我怔怔地站在门口，刚刚叶婵衣的话在我耳边回荡，让我的情绪久久不能平息。
如果叶婵衣说的是真的，那些人真的是胡凌空所杀，那他让我去调查就只是为了收回狐仙牌，顺带又洗脱了他的嫌疑，让我把怀疑对象引到胡凌深身上。
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中，我也成了胡凌空利用的对象。
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，如果叶婵衣不让我继续往下查真的是为了保护胡凌空的话，一开始又为什么会拿把我和胡凌空的事捅出去作为威胁呢？
她这样岂不是前后矛盾？
而且她要是真的不想让我继续查下去，以她的能力，大可以直接杀了我，又为什么就这么轻易放过我了呢？
还是说她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迷惑我……
我只觉得脑子快要炸掉了，脑海中的思绪一片混乱。
我漫无目的地从公寓出去，早上还出着太阳的天气，此刻骤然阴沉下来，有风雪欲来的迹象。
我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，突然，戴着面具的沈衡之的身影浮现在我眼前。
他是上方派下来特地调查狐仙牌伤人一事的，从他上次出现到现在，过了快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出现，这么长时间他会不会已经查到什么新的线索了？
也许我问问他，他会有答案呢？
这样想着，我连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家里赶去。
雪天路滑，司机师傅也不敢开的太快，我又着急，只很自己没有瞬移的功夫。
回程的路刚走了一半，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，看到屏幕上面的名字，我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
电话是元林打来的，我深呼一口气，调整了情绪，才接通了电话。
元林惊恐的声音响了起来，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他的恐惧和不安。
“周……周小姐，不好了……又……又有人死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