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景川从医院回来,便将自己锁在了苏念了房间里。
他不吃饭,只喝酒。
短短半个月,他人已经瘦到了脱相,胡子邋遢的颓废的很。
咳,咳咳……
剧烈的咳嗽后,他肺部牵拉整个背部疼得紧。
“顾先生,夫人已经走了,你这样买醉又有什么意义呢?”
苏念在的时候,他厌恶至极。
如今苏念死了,他爱到骨子里了,又有什么用?
错过了,便是错过了。
刘妈重重叹了口气,将一碗小米粥放到了桌子边。“您这么喝了吐,吐了喝,胃都喝坏了,起来喝点小米粥暖暖胃吧,我想夫人在天之灵,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折磨自己。”
顾景川抱着酒瓶蜷缩在床上,惨笑,“她不会了,她再也不会心疼我了。”
他亲手将那个爱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弄丢了。
他亲手,浇灭了她满腔爱意。
她说再也不肯原谅他了。
她说,求她放过她,她见到他心痛。
苏念临死前的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,顾景川的心疼得厉害。
他猛灌了一口酒,嗤笑,“不过也好,是我活该,是我活该。”
“唉,你们两个人啊……或许就是彼此的劫吧,渡不过,抹不掉。”
刘妈再次叹了口气,红着眼眶离开。
房间内再次剩下顾景川一人,他怔怔的抱着酒瓶良久良久,而后再次猛灌写酒。
因为酗酒,顾景川身体整日意识清醒的时候很少很少。
大多数,他就是抱着瓶子哭着笑着,嘴里喊着念念。
此刻,他难得没有喝酒。
一双猩红无比的眸子,就这样望着对面被扎到满身血空的苏婉。
“疼么?”忽而,他幽幽开口,冰冷的犹如冰雹砸在了苏婉身上。
除了冷便是疼。
她抱着双腿,恐慌的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。
这么多天,他让人每天扎她十下。
每次扎不同的地方,此时她全身早已经没有好肉了,到处都是血孔。
这样非人折磨,让她溃不成军。
“来人,把她丢去警察局,起诉她故意伤人。”
就在苏婉走神时,对面的人冷然开口。
她先是一怔,嘴角却微微扬起。
去坐牢,总比在这饱受折腾的好,她愿意去坐牢。
“慢着!”
伴随着一个男人冷冽的声音,院落里,苏念的亲生父母走了进来。
苏父看了看地上被折磨到不堪入目的苏婉,神色复杂的看向顾景川,“不能送去监狱,人我要带走。”
闻言,顾景川眸子陡然一眯。
苏婉也是愣了愣神,随即哭着爬了过去,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抱着安茹的腿,“妈,我错了,也不该算计念念,我该死,我的确该死,但,如今念念没了,你们只有我这一个女儿了,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吧,让我回到苏家,往后我会好好补偿你们的。”
安茹看着苏婉,眼眶微微泛红。
接着,安茹愤然闪了苏婉一巴掌,“我的确来接你了,因为,我要你给我的女儿,给我的念念陪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