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瑶猛得推开他,用力抹了下自己的嘴唇!
“霍宗旬,你又在撒什么疯!”
黑暗中,霍宗旬低笑了一声:“我叫你出来,不是问你讨债。”
“那是什么!”
霍宗旬的身躯贴向她:“我就是来请问你,两个没有感情的人,是怎么搞出孩子来的?”
话音刚落,沈瑶就惊了一下,忙踮起脚尖捂住霍宗旬的嘴,压低着声线说:“我看你是酒喝多了在撒酒疯!小声点不行吗?还是你想别人都知道我们有个儿子!”
“原来你还知道我们有个儿子!沈瑶,你是霍惜尧的母亲,我是他父亲。我们应该是全世界最亲密的人才对。沈瑶,不要拒我太远,哪怕只是一丝希望我都会选择等你,等你给我补偿你和孩子的机会。”
“霍惜尧?”沈瑶楞了一下。
“去国外前我给取的名字。珍惜的惜,尧舜禹的尧。”说到这里,霍宗旬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好意思。
毕竟,但凡是个长耳朵的,都能听出来这是沈瑶名字的谐音。
沈瑶有些不自在地抬手绾了下头发:“你是他父亲,这名字也不难听,取都取了,就这么叫吧。”
“刚才我说的那番话,重点明明不是那个。”霍宗旬的气息陡然又近了一分。
“别太得寸进尺。”沈瑶尴尬地清了清嗓子。
“是你在不断刺激我。”霍宗旬上手抓住了沈瑶的两只手腕:“就当骗骗我,你就对我说,霍宗旬,我愿意重新认识你。”
说这句时,沈瑶明显感觉到霍宗旬的语气卑微到了尘埃中。像他这样要什么有什么的男人,居然在向她乞讨一个谎言?多么的叫人难以置信啊!
沈瑶大概是同情心上头,随口应付了句:“好,我就当骗骗你,愿意重新认识你,这样可以了吗?”
霍宗旬鼻腔里‘嗤’的出声:“再说一次,把前面的半句去掉。哪有骗子对傻子说这是一个谎言的。”
沈瑶扭动几下手腕,但此时的霍宗旬大有一种她不说就不撒手的架势。
她心烦地闭眼:“霍宗旬,我愿意重新认识你。”
“嗯,我当真了。”霍宗旬笑得更低沉寂寥。
沈瑶皱眉:“可以松手了吗?霍宗旬,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,哪怕重新认识你,我也不希望你出现在我面前的形象是像现在这样,和市井流氓有什么区别?”
“我忍住不流氓。”霍宗旬松手,往后退了一大步。
沈瑶抬头,望向黑暗中的身形轮廓:“一会回到包间,不要再闹下去了。”
说完这句,沈瑶就一拉门把,从安全通道里快步走了出去。
霍宗旬原地定了几秒,紧跟其后。
长廊上,二人一前一后走过一扇扇包房的门,回到了原先那间。
沈瑶刚坐到严初身边,惊奇地发现严初面前放置了一个烟灰缸,里面有好几个橙黄色的烟头,旁边则放着一包半敞的黄鹤楼,很明显是刚买的。
记忆中,她几乎没有看见过严初抽烟。
“去那么久?”严初身子一倾,伸手去摸了根烟。
沈瑶按住严初的手:“你没事抽什么烟?”
“以前就会,有段时间戒了。”严初如此解释。
“戒了就别抽了,对身体不好。”沈瑶很恨自己,明知道严初是什么人,可在某些细节时,总忍不住去干预,去关心。
严初盯着她,不像以往那样顺从,盯着沈瑶的眼睛,一根一根掰开了她的手指:“没事。”
话落,正在帮忙开酒的服务生立刻掏出兜里的火机,为严初续上了那根烟。
第一口烟雾从严初嘴里喷出时,雾霭就有一瞬仿佛蒙住了她的眼睛。
严初仰了仰头,又深吸一口,尖利的喉结上下轻滚了几下。
他视线掠过沈瑶,对刚才情歌对唱的梁溪和霍宗旬说:“刚才霍总唱歌唱那么好,不该和陪你唱歌的女孩喝一杯吗?”
话落,服务生就以换一波酒杯为由,将那两杯有问题的酒分别放在了梁溪和霍宗旬面前。
在一些高档KTV里,中途换酒杯是很常有的事,没人会疑惑这个细节。
霍宗旬拿起酒杯,刚准备喝,梁溪就把霍宗旬面前的那只酒杯夺了过去,递给沈瑶,随后对严初说:“霍总之前已经喝了不少,我和沈瑶俩姐妹都没喝过一杯呢,这杯我和沈瑶喝。”
沈瑶内心烦躁,严初刚想制止,手都还没伸出来,酒已经全部进了沈瑶的喉咙。
紧跟着梁溪也一饮而尽。
严初见状,内心彻底慌了,不自觉地拉扯了下自己的衣领。
原本是想设计梁溪和霍宗旬苟且,好让沈瑶彻底断了念想,却没想到沈瑶会喝下那杯酒。
严初抽烟的兴致立刻就没了,掐了烟后就搂住沈瑶的肩膀,很慌张地对霍宗旬说:“霍总你应该很忙,明天怕是要早起,我看酒我们也喝得差不多了,这个局就提前结束吧。”
霍宗旬眯了眯眼:“沈总都没撵我走,你一能替她做主?”
沈瑶偏头,知道霍宗旬今天心里已经不爽到了极点,要是这时候还接严初的话提前结束,就真的有些冷血无情了。
想到这里,沈瑶抬手看了下表:“严初,我看着时间还早,要不然这样吧,我们再待一小时,一小时后一起离开。”
梁溪也不卖严初面子,帮衬着沈瑶道:“我看行,你们喊我过来,我来了还没半小时就要走,闹着玩呢!”
这时候两姑娘的药效都还没上头,一个个说话都条理清晰,精神看着也还挺好。
严初没吭声,将桌上的眼镜重新带好,仿佛想用那层薄薄的玻璃镜片隐藏自己眼神附带的真实情绪。
而眼下,唯一能瞒住这件事的办法就是快速把霍宗旬灌醉。
这个念头从严初脑海里刚刚滚过,他就起身拿着酒瓶走向了侧方沙发上的霍宗旬,被迫放低姿态地喊了句:“旬哥,我们再喝几杯。”
严初一边说,一边倒着酒。
才将杯子倒满,霍宗旬就一掌捂住了杯口:“旬哥?你这白眼狼也配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