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太合适吧？我和霍先生又不是情侣。”沈瑶皱眉。
霍宗旬笑了笑：“唐小姐太紧张了，男女合照未必是情侣才可以。姿方和项目负责人的合照，不也很有纪念意义吗？”
沈瑶很快抓住重点：“霍先生的意思是，您要投资我的项目？”
霍宗旬挑眉，四两拨千斤地说：“唐小姐是个聪明人，我喜欢和聪明人做生意。”
一句话，几乎已经拍板了。
这个时候沈瑶要是再拒绝就显得不识时务了些。
她又喝口茶，淡淡道：“那好，我们的合照只是单纯的为庆祝合作而存在。”
霍宗旬嘴唇一掀：“当然。”
一旁的工作人员笑脸盈盈：“霍总青年才俊，这位小姐又貌美如花，二位的合照拍出来一定会很养眼的。要不，我们先挑衣服吧。”
霍宗旬对衣服好不好看并不在意，随意道：“你帮我挑吧。服务好唐小姐是关键，她应该对汉服的款式很有研究和要求。”
“好的，霍总。”工作人员点头，随后看向沈瑶：“唐小姐，那您跟我来吧。”
沈瑶礼貌地点头致意后，便起身跟随工作人员来到了置衣间。
“唐小姐，这里的所有衣服都是每天消毒干洗的。每套衣服上对应的墙壁上都有客片效果，您可以看一看。等你挑好了衣服，化妆师再根据你选的衣服给你改妆和做古风发型。”
沈瑶的面色沉了沉：“还要改妆？”
“当然啊，每种衣服搭配的妆容都是不同的，肯定是要改的。唐小姐对具体妆容有什么要求的话，倒是和化妆师说就行了。”
沈瑶蹙眉，但也不太担心，一会儿进了化妆间，私下和化妆师打个商量，给她些好处，应该问题不大。
想到这，她按照客片呈现出来的效果随便先挑了两身。工作人员那笔记下，笑眯眯地说：“唐小姐很有眼光，这样，你先去三楼的化妆间吧，我根据您挑选的衣服给霍总配两套去询问一下他的意见。”
沈瑶说：“你先忙他，他才是金主，我自己去找化妆师就行了。”
工作人员温和笑着，将记录好的便签撕下，交给沈瑶：“把这个交给化妆师，一会儿我会把衣服拿上来。”
沈瑶抬手看表，离十一点只有三个半小时，她点头，大步迈向三楼，随便进了个化妆间，人就傻了。
坐在化妆台前的人不是别人，正是自己当年上学时最好的朋友梁溪。就因为沈平生强行停了她的学业，她都没来得及和梁溪告别就离开了学校。
等她恢复自由身再去学校找梁溪时，她因为家里发生了变故，辍学了。
自此，沈瑶再也没联系上梁溪。
时隔几年，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再遇梁溪。
“看什么？女人抽烟很奇怪吗？”梁溪一边说着，一边将烟灭了，而她身后就是禁止吸烟的标志。
沈瑶看楞了，这哪还是当年的梁溪。
浓妆，吊带，一脸的世故和社会气，和当年那个爱画画，爱笑的清纯女孩儿判若两人。
梁溪拉开了客椅：“坐这。”
沈瑶失魂落魄地坐上去，目光却始终进锁着梁溪，随后又把那张写有衣服套系的便签递给了她。
梁溪低头看了眼，将便签揉成一团扔进纸篓，抬眼仔细往沈瑶脸上那么一瞧，眼神突然就变了。
“这妆有点牛啊，不过我估计你底子肯定也不差，自己化的？”梁溪轻笑了声。
沈瑶不回答，只是目光更深了。
梁溪被瞧得不自在，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木糖醇，拨了两粒扔嘴里嚼起来，又道：“要不然你把脸先洗了？我更方便上手。”
“梁溪，是我。”沈瑶发了声。
梁溪被说得一头雾水：“你谁？”
“我是沈瑶，梁溪，我是沈瑶！”
梁溪楞了，两片红唇张开，嘴里刚嚼出味的口香糖一下就给掉了出来：“沈瑶？我以前的同学沈瑶？”
“是我，就是我。你那时候在篮球场被球砸到，我还带你去找过那男生，狠狠把他骂了一顿，你还记得吗？”
“真是你？你特么这些年都不知道和我联系的吗！”梁溪注视着沈瑶，凭感觉将掉在腿上的口香糖往桶里一扔。
“对不起，梁溪，我和你长话短说……”
十分钟后……
霍宗旬也被工作人员带上了三楼化妆间，就在沈瑶的隔壁。
梁溪和沈瑶瞧见霍宗旬走过去，压低声线对沈瑶说：“你放心，交给我。”
沈瑶点头。
两个姑娘重新交换了联系方式，梁溪存好了号码，在沈瑶原本的妆容上稍稍动了动眉毛造型以及唇色。
“就这样吧。”梁溪盯着镜子里的沈瑶。
沈瑶点头，当年和梁溪眼神的默契放在几年后，似乎仍然没有任何生疏。
“唐小姐，衣服来了。”
梁溪拍她后背：“先去换衣服，走我陪你去。”说罢，她对原本要服务沈瑶换衣服的人说：“你去看看霍总吧，她交给我就行。”
沈瑶跟着梁溪进了女更衣室。
门关的一瞬间，梁溪熟练将门反锁，忍不住又掏出一根烟点上。
狭小的更衣室里瞬间飘满了烟味。
沈瑶多看了梁溪几眼，没制止，也没多问什么。
梁溪笑出来：“妞，这里和男更衣室相差隔老远呢，你想对我说什么就说，别瞪着你那双好奇的眼睛跟瞧西洋镜似的。”
沈瑶抬手看时间，边脱自己的衣服边说：“我找过你的，但那时候你已经辍学了，梁溪，你老实告诉我，这几年你是不是发生了很多事。”
梁溪平淡无奇地说：“算是吧，遇到了两三个渣男，去肯德基打过小时工，饭店里洗过碗，送过外卖，去年才跟着个师傅学了化妆，终于找了份安稳点的饭碗。”
沈瑶听后，心里不是滋味，梁溪的父亲以前也是个商人，虽说财力和沈氏不能比，但也远远富过一般普通家庭。只是梁溪的父亲好赌，恶习不少，怕是梁溪家底突败，少不了她父亲的生活作风原因。
沈瑶脱完衣服，将一套天青色的汉服换上说：“前段时间北城铺天盖地都有关于我的报道，你应该都看到了才对。”
梁溪高扬着下巴，用力吸口眼：“看到了，你现在可不得了，成了沈氏集团的负责人。”
沈瑶说：“既然看到了，你怎么不来找我？”
梁溪高傲地笑了声：“谁晓得你有没有良心？还记不记得我这个死党？我要是去找你了，你任何冷淡的反应和敷衍，都会打碎我上学时最美好的回忆，你懂么？”
沈瑶听得心都快碎了，立刻说：“有福一起享，这话是我上学时我们一起说过的，放到现在也同样算数。梁溪，我现在把话撂这，今后，我沈瑶许你前程似锦。”
梁溪吸烟的动作一停，愣愣地看着沈瑶，那双满是风尘味的眼里悄悄然泛出了泪光。
“沈瑶，这话你说的。”
沈瑶拍胸脯：“我说的。”
梁溪扁扁嘴，嘴角无声地裂开笑着，丢了烟头又用手指尖去点擦眼角的泪光。
梁溪说：“行吧，不管真假，话听了挺叫人感动的，算我没白认识你。”
旧人重逢，总叫人脑中萦绕满了不少回忆。
两个姑娘在谈话的过程中，沈瑶已经完全穿好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汉服。
梁溪用手指在空气中打个圈：“转一圈我瞧瞧。”
沈瑶照做：“怎么样？”
梁溪说：“还能怎么样？勾引霍宗旬十拿九稳。你记住了，一会儿拍照的时候，就按照摄影师的要求做，叫你搂他脖子就搂他脖子，叫你抱腰你就抱腰。男人一旦真的陷入了爱情，和女人一样没智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