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，他真的害怕了。
不止是他，连同他们神土一方，所有的人都已经害怕了。
他们心中虽说早就已经彻底厌倦了战争，想要从这种麻木的机械战争之中解脱出来。可现在，听到武惊仙的话，他们还是产生的了深深的恐惧。
“没什么不可能的。而且，你也不要想着避而不占。这一方战场之上，你应该知道，任何一战都有时间限制，如果是因为你们怯战，而导致触怒了这里的规则，你应该知道会对立面造成什么影响。”
“所以说，此战，你们是打也得打，不打也得打！”武惊仙继续说道。而他每多说一个字，毗湿摩的脸色就变得越发难堪一分。等到最后，毗湿摩的脸上，已经彻底变成了恐惧。
但恐惧之后，就是疯狂。
“杀，全都给我是杀。深处的事情绝对不能因为我们而受到影响，全都给我上！”毗湿摩疯狂嘶吼一声。
下一刻，神土一方，直接暴动。
无数的人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一般，奋不顾身直接朝着杨帆再度冲杀过来。
“解脱，那就解脱吧。不过解脱之前，用我已死之身，来成全我神土。”
“杀！”
“这是我最后一战，杀！”
无数人疯狂嘶吼着，喊杀声冲天荡地。
这一幕，让所有人震惊。
尤其是王良等人，此时心中也是被点燃。
不夸张的说，这一刻的战场，才是真正的战场。才是真正你死我活的世界。莫名之间，他们眼神之中都出现一种向往。
不过，他们也清楚，武惊仙这是有意在磨砺的杨帆，所以自然而然不会出手。
此时杨帆，眼中也是一亮。
他能感觉到，这一刻这吊桥之上，仿佛被杀意引燃，无尽凶残的杀意直接爆发开来，如同洪水决堤一般，汹涌无比。
不过也正好，他要的就是这样。
“杀！”
他嘴唇轻启，杀心更坚，而后双腿微屈，瞬间发力，又直接持着双枪杀入其中。
噗噗！
轰！
吊桥之上爆发血战，包括杨帆在内，都是拼尽全力的一战。这种战斗之下，就算是杨帆，也身染鲜血。
这鲜血有他自己的，也有敌人的。
咚咚咚！
忽然，虚空之上，战鼓忽然擂动，似乎也在为这一战而鼓舞。
场中，武惊仙、毗湿摩，全都将目光看向了虚空之上。
无数战士都是心潮澎湃，似已死之身重新的燃烧，要再战沙场。
“真正的决战，终于拉开了序幕。”武惊仙眸子一定，深邃如黑暗星河，摄人心神。
“杨帆无敌！”王良默默说了一句。
此刻，他们心中是无比激动的。
杨帆此时一战，虽然不如武惊仙那样惊艳，但是却开启了战争的序幕，牵动他们内心的渴望。
随即，整个断崖之上，直接爆发。
“杨帆无敌！”
“杨帆无敌！”
“杨帆无敌！”
一声接着一声，盖压苍穹，夹杂在战鼓擂动之中，彻底引爆。
而战争之中的杨帆，也是心有所感。
“哈哈哈，痛快！”
狂笑一声，杨帆干脆直接不再凝练元力长枪，直接赤手空拳一战。
但纵然如此，依旧无敌。
嘭嘭嘭！
无数的身影在虚空之中翻飞，从吊桥之上坠落，最后在惨叫之中坠入无尽深渊。
而随着这杀戮的进展，吊桥也终于开始崩溃。
轰！
就在杨帆挥出最后一拳时，战场之上最后一个身影被湮灭，吊桥也彻底硝消散，锁链断裂，崩溃虚无。
杨帆凝聚火翼，盘旋虚空。这一瞬间，他有一种冲动，直接杀入对岸。
“杨帆，快回来！”可就在这时，武惊仙忽然大喝一声。
杨帆一愣，旋即清醒过来。
可下一刻，他脸色就变得无比难堪。
因为他竟发现，一种力量正在从深渊之下传来，仿佛要将他拖入其中。
“滚开！”也在这时，武惊仙大喝一声，身影直接出现在杨帆一旁，而后对着深渊之下，猛地轰出一拳。
轰！
深渊鼓荡，杀意如同巨龙一般，掀起惊天巨浪。
“滚下去！”武惊仙又是大喝一声。
这一声之后，深渊之下才安定下来。
但武惊仙的没有多说，拉着杨帆直接返回断崖之上。
吊桥彼岸，毗湿摩却是大笑一声：“哈哈哈，武惊仙，你没想到吧。不得不说，你们神土这一次还真是让人意外，竟然真的从外面找来了人。不过没什么用了，他的存在已经被深渊下的存在知晓了。你能保住他一次，保不住他第二次。”毗湿摩恨恨一声，而后转身退走。
等到众人消失，杨帆和武惊仙依旧保持无尽沉默。
王良等人自然是一言不发。
“跟我来！”武惊仙沉着脸说道。
杨帆微微错愕，心中知道可能自己一时冲动，招惹了不能招惹的存在，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，直接跟着武惊仙的身影朝着走去。
……
断崖之顶。
“这里，是离苍穹最近的地方。”武惊仙说道。
杨帆微微一愣，不明所以。
这不应该是武惊仙的人设，强如他这种程度，沙场修罗，怎么会发出这样的感慨？
杨帆心中有点不敢相信。
不过，对于他的话，杨帆不敢认同，只是轻轻摇头，却没有说出来。
因为只有他知道，还有一个地方，通联苍穹。
不过直觉告诉他，武惊仙可不是跟他谈心的。
所以，这时候反驳过去，只是大煞风景。
“这里，曾经是接天峰，是我武神皇朝的起源之地。”
“不过后来，我们和神土之间爆发战争，这里也就变成了现在这一副模样。”
武惊仙说着，坐在一处礁石上。
呼！
他深吸一口气，眼中变得有些痴迷，仿佛是陷入回忆之中。
杨帆的不忍打扰，心中反而有点沉重。
“有时候我也会问，战争的目的到底是什么？他们卖了这一片天地也就卖了，跟我们有何干系。”
“我不明白，也不理解。”
“可直到后来，我父皇战死在苍穹之上，那一刻我才知道。有时候战争，不需要理由。”
“因为那是我们的信仰！”武惊仙淡淡说着，神情很落寞。
杨帆静静的看着武惊仙，心中生出一种悲戚。
这世上，从来没有一种感觉，能够感同身受。但此刻武惊仙所渲染出来情绪，却让杨帆心中震动。
因为对于这里的战争，杨帆是知道一些的。
当然，之前他不知道原因。不过现在，他知道了。
他们……是为了信仰。
“你看过我的战争，应该能够明白，也正是某一次转折之后，我的路就变了。我为杀而杀，我战而杀，为了毁灭而杀。”
武惊仙说着，眸子之中仿佛燃烧起来，杀意满目，不侧苍穹。
可以说，这一刻他，连苍穹都已经不看在眼中了。
只有杀意！
杨帆却没有打扰，一言不发。
而武惊仙也陷入沉默之中，久久不言。
终于，在某一刻，武惊仙忽然转身看向了杨帆：“是不是很意外，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。”武惊仙问道。
“是有点意外，我以为还要再等一些时间。”杨帆淡淡说道。
不错，他已经明白了。
此时武惊仙愿意告诉他这些，无非只是一个起因。
而结果就是……他要的答案，要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