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美本身，就是一种引诱。
沈霆骁点了根烟，吐出灰白的烟雾，他眯着眼眸，穿过雾色去看对面的乔苍。
男人背对着身后稀薄的天光，有种不真切的冷感。
沈霆骁眉头皱得很紧。
“霍景行已经行动了，他派人去了他父母那边守着。他没露面，不知道他想干什么。但有一点，他给的药你不能再吃了，那根本就是毒。只会加重你的瘾，而且副作用非常大……”沈霆骁猛吸了一口烟，默了几秒，沉声开口，“乔苍，等过段时间局面稳定下来，去十三洲吧。”
沈霆骁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看见孙邈之。
孙邈之给他扎针，刺激的那几个穴位沈霆骁再清楚不过了。
看来乔苍的副作用已经出现了。
沈霆骁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，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：“试试换血手术吧。”
“换血的失败率目前为止失败率是百分之百。”乔苍平淡地道，“而且就算成功，以后我还需要不断清换身体里的血液，时间间隔会越来越短……”
“到时候我们会想到别的办法的！”沈霆骁猛地站起来，罕见地情绪有些失控，“乔苍，你难道真的甘心只靠霍景行的药活小半年？”
“足够了。”乔苍始终面色淡漠，口吻平静得像在谈论别人的生死。
沈霆骁怒极冷笑。
“行，你乔九爷谁劝得动！但我告诉你，我只拿我的那份。等你死了，乔家的烂摊子，还有宁展颜……我看都不会多看一眼！”
嘴上说着最绝情讽刺的话，而沈霆骁眼眶却头一次见了红。
“艹！”他盯着乔苍那张始终面不改色的冰块脸，爆了句粗口，转身要走，背影都冒着火气。
“沈霆骁。”乔苍开口叫住他。
沈霆骁压着火，回头，脸色很不好看。
乔苍起身走到办公桌后面，从抽屉里取出来一个黑色盒子，扔给他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
沈霆骁稳稳接住，打开看了眼，是他之前看中，但没找到的古董表。
只顺口跟乔苍提过一嘴，而他当时半点反应都没有，像是压根没在听。
“一块破表也好意思送。”沈霆骁胸口闷疼，竭力让自己语气听起来轻松点，“明年送个更好的。”
乔苍没搭腔。
做不到的事，他不去保证。
沈霆骁离开后，乔苍支撑到这一刻的身体终于透支，他手扶着办公桌，被体内的剧痛压得单膝跪倒在地。
血涌上喉头，他吐在了手巾上。
等缓过劲来，乔苍把手巾点燃扔在烟灰缸里，看血色一块被烧成灰。
他眼前慢慢陷入一片模糊，是最近两天偶尔会有的短暂失明期。
还好，在宁展颜的脚步声传来的那一刻，视力恢复了过来。
“我回来啦。”
宁展颜提着打包好的饭菜走进办公室，乔苍早就穿好衣服，是一如既往的冷调深色系衬衣，英俊又清冷，自带生人勿进的气场。
而沈霆骁已经不见踪影了。
“沈霆骁走了？”
“嗯。”
宁展颜耸耸肩：“正好，我也没买他的那一份。”
她把饭菜一一摆上桌。
乔苍从她手里接过米饭，随口问：“沈霆骁得罪你了？”
从樽南回来以后，宁展颜对沈霆骁的态度里似乎就多了几分……也不说敌意，就是看他不爽的那种劲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