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暖已经躺在长沙发上睡着了，身上盖着宁展颜的外套。
而宁展颜就坐在旁边的地毯上，头枕着沙发扶手，一只手还搭在暖暖身上，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，单薄纤细的身体却是蜷缩的姿势。
一如从前那般，极度缺乏安全感……
乔苍结霜的深邃眉目，慢慢回暖。
周身萦绕着那股冰冻三尺的暴戾煞气，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淡去了。
他缓步走进客厅，弯身抱起地毯上的女人，走进主卧，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。
乔苍没有开灯，怕光线打扰这一刻的静谧。
他屈膝蹲在床边，借着窗外泄入的朦胧月色，凝视着女人安静的睡颜。
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夜晚，没人看见的房间里。
男人眼神温柔像融入了无边月色。
他伸出手，又怕吵醒她，薄削的指尖若即若离地抚画触碰着眼前人的面容，从线条精致却纤细的鼻梁到形状美好的唇……每一寸，都是他熟悉的。
满室只有岑寂的空气默然涌动。
“阿宁……”乔苍的声音很低很轻，“你不在的这几年，我过得很不好。”
他说：“我很想你。”
睡熟的女人，自然不可能给他回应。
而被褥底下，宁展颜的手却不自觉地揪皱了床单。
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。
其实当乔苍把她放在床上的那一刻，宁展颜就醒了。
只是想到立马睁开眼睛，和乔苍大眼瞪小眼那画面会很尴尬，所以她干脆继续装睡，想等乔苍离开后再醒过来。
可她没想到，会听见他说这些……
他说他这几年过得不好……说他想她？
宁展颜心里有点乱。
她又想起了他留在古塔寺的那些祈福牌。
可紧接着，脑海里又滑过当年痛不欲生的一幕幕……
她不知道乔苍这些话，到底几分真几分假？
就在这时候，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。
宁展颜也顺势装出被吵醒的样子，睁开了眼睛。
乔苍见她醒了，原本想挂断的动作顿住，看了宁展颜一眼，也没有避开，当着她的面接听了徐熠打来的这通电话。
“什么事？”
电话那头徐熠的声音似乎有几分沉重，但宁展颜听得很模糊，不知道他具体说了什么。
而乔苍素来清隽沉淡的面容，看不出丝毫情绪，只有眉心似有若无地皱了皱。
过了几分钟，他挂断电话，看向宁展颜，低声告诉她：“李香毓自杀了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宁展颜原本还有些混沌的大脑霎时清醒，她有些难以置信。
李香毓怎么会自杀呢？
宁展颜着急地翻身下床，想立即赶过去看看。
却因为起得太快，左脚突然抻抽筋了。
她跌回了床上，难受得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。
“怎么了？”知道李香毓死了都波澜不惊的乔苍，此时蹙起眉，紧张起来。
宁展颜眼巴巴地望着他：“我……我脚抽筋了。”
她刚睡醒没多久，嗓子带着几分氤氲沙哑，连眼神都站着点水汽。
看上去可怜兮兮的。
却让他禁不住……想要欺负得更狠一点。
乔苍及时收回了视线，再看下去，他可能真的会忍不住。
他屈膝半跪在她身边。
他的手偏凉，就隔着裤子握住了她的脚踝，宁展颜被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地想抽回脚。
“别动。”乔苍低声道，手上的力道随之收紧，将她的脚搭在自己曲起的腿上，另一只手在她抽筋的小腿肚上不轻不重地揉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