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香毓此刻被关在看守所里。
由乔家那边亲自交过来的人，警方自然不敢怠慢，而且已经准备以故意杀人未遂罪起诉李香毓了。
如果不出意外的话，她下半辈子都得在牢里度过了。
宁展颜得到准许，可以隔着栅栏跟李香毓见一面。
但霍景行依然有些不放心，毕竟她要见的，是刚刚持刀想杀她的人。
“需要我陪着你吗？”
宁展颜冲他笑笑道：“不用了，你放心，我能照顾好自己。”
而且在宁展颜看来，她跟李香毓甚至宁昌宗之间，自始至终都是家丑家事……她不想让外人知道，也不想让外人多插手。
霍景行也只能尊重她的意思。
宁展颜缓步走近牢门，李香毓背对着她，面朝墙角蹲着，不知道在做什么。背影看上去和街头流浪的乞丐毫无差别。
谁又能想到不久前，这个女人还光鲜亮丽地出现在电视上呢？
可宁展颜心里却对她生不出半点同情。
命运给的一切，都已暗中标好价码。
既然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，就应该知道，会有要偿还的一天。如今李香毓的下场，就是她该付出的代价！
宁展颜隔着栅栏叫她的名字：“李香毓。”
她的声音，果然吸引了李香毓的注意力，蓬头垢面的女人猛地转过头，眼里迸发着癫狂的凶光，冲着宁展颜扑了上去，口里尖叫着：“我要杀了你，你这个贱人！”
宁展颜压根不怵，手伸进去，一把揪住了李香毓的衣领，隔着冷冰冰的栅栏，宁展颜冷漠直视着女人那张发了疯的脸，气势凌厉。
“李香毓，你听好了，别在我这里装疯卖傻！你今天刺伤的不是我，而是乔苍！他能把送到警察局，没有私自处理你，已经算是你走了狗屎运！”
李香毓浑浊的眼珠里掠过一抹复杂犹疑的情绪。
这点小细节，自然没逃过宁展颜的眼睛。
她心下澄明如镜。
果然，李香毓在装疯卖傻，今天她来杀自己，不是心血来潮的偶然，而是有人在背后指使！
宁展颜声音稍微放柔和一点。
“你应该很清楚，刺伤乔家九爷这种罪名，我救不了你，任何人都救不了你！在牢里过一辈子，才是对你最慈悲的结果。”
李香毓嘴唇发白，满眼惊恐慌乱，浑身不由自主地哆嗦着。
仿佛看见了自己不见天日地后半辈子。
可她知道，宁展颜说的是事实，如果落到乔苍手里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！
“你听好了。”宁展颜揪住她衣领的手，收紧了几分，眸光直逼进她眼底，锋利得不给她半点退路，“只要你告诉我，我弟弟的骨灰在哪里，再供出幕后指使你的人！我虽然不能救你，但我可以保证，会善待你女儿宁明珠！”
明珠……她的女儿……
李香毓眼里泛起水光，颤颤地淌下眼泪。
宁展颜松开手，给她时间思考。
过了好几分钟，李香毓终于开口了，声音褪去歇斯底里的疯狂，只剩下一个母亲的无力。
“你弟弟的骨灰，就在城南古塔寺里……”
可那个幕后指使的人，李香毓却不敢轻易说出口。
情夫张世豪惨死的样子还历历在目，那个女人……太恐怖了，她不敢……
宁展颜也不逼她，至少她知道了弟弟骨灰的下落，可以好好将他重新安葬。
“我给你时间考虑，过两天我会再来一趟，那是你最后的机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