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乔苍已经冷着脸走进电梯，宁展颜赶紧抽回手，催促霍景行：“快去吧，别让乔总等着。”
“嗯。别送了，你回去陪暖暖。”
“好。”
目送霍景行走进电梯，厚重的电梯门在眼前合上，宁展颜这才吐出口气，眼前光洁如镜的不锈钢门面映出她的脸，笑得都快僵硬了。
宁展颜也分不出心思再管霍景行和乔苍聊了什么，家里还有个老佛爷呢。
宁展颜忐忑地推开家门。
“妈……”
“快过来坐！”岂料阮欣兰非但没有兴师问罪地意思，反而迫不及待地将宁展颜拉到了沙发上，脸上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，“这孩子，交了男朋友怎么都不告诉妈妈？”
宁展颜愣了愣，反应过来阮欣兰是误会了，当时有点哭笑不得，开口想解释：“妈，那个霍景行他……”
阮欣兰笑眯眯地：“暖暖都跟我说了，那个霍景行，是你给她找的爸爸！真是一表人才，人也机灵，比那个乔苍，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！”
“……”
宁展颜扭头看向坐在榻榻米上吃蛋糕的某个小丫头。
暖暖却慢腾腾地挪动小屁股，背对着宁展颜。
“妈，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宁展颜费了好一番口舌，终于跟母亲解释清楚，霍景行和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，他只是来帮她骗过乔苍的。
“这样啊……”阮欣兰口气相当遗憾失望，她还不死心地劝道，“妈妈看那个小伙子蛮不错的，你要不……”
“打住！”宁展颜叫停，“我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之外，对他还一点都不了解。您呀就别操心我的事了。”
“我是你妈，我不为你操心谁操心？你也不小了颜颜，你要为自己多考虑。还有那个乔苍，他怎么跟块狗皮膏药似的……”
宁展颜被念叨得受不了了，一把抱起暖暖往浴室走。
“妈，我去给暖暖洗澡了。”
关上浴室门，耳根才清净。
宁展颜看了眼刚刚从茶几上顺带拿过来的手机，有几条顾尘修的未读微信，都是半个小时前发来的。
——【老大，我尽力了，你妈要带着暖暖回去了就交给你了】
后面就是一连串跪地求饶的表情包。
宁展颜又好气又好笑，回了一条：【办事不利，黑名单里待三天】
然后就把他拉黑了。
宁展颜放下手机，暖暖已经自觉地脱光光，钻进放好水的浴缸里洗澡澡。
宁展颜挽起袖子，熟练地上前替她洗。
洗着洗着，她敏感地察觉到小家伙情绪不太对。
“暖暖，你在生妈咪的气？”
“……”暖暖低着头，拨弄着水里的玩具小鸭子，过了好一会儿，才闷闷地说，“妈咪说谎话。你说过，要找个比乔叔叔更好的人，给暖暖当爸比的……可是那个霍叔叔，没有乔叔叔好。”
暖暖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，小声说，“不会有比乔叔叔更好的了……”
宁展颜心脏蓦地狠狠收紧了一下。
“你就那么喜欢乔苍吗？想让他当你爸爸，哪怕不要妈咪也没关系？”她声音很轻，定定地望着女儿。
暖暖愣了一下，妈咪好像不是在生气，可又好像比生气更严重。
“我……我不想让乔苍当爸比，我想要妈咪。”暖暖怯怯地伸出嫩藕一般的小胳膊，搂住妈咪，往她怀里蹭。
宁展颜心里酸涩难言。
其实暖暖又有什么错？
她不过是想要爸爸而已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