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吸了一口气，绷着唇，“少……少枭先生，您还是出去吧……”
而且……
这开着灯。
阮时笙其实倒不是很排斥跟他做一些亲密的事情，但是这种情况下，以穆远霆对她身体的了解，开灯的话肯定是能看出来的。
更何况……
她现在的身份是盛念，不是阮时笙。
“怎么？”
男人的眉心都直接拧了起来，“就这么排斥我？”
“不是……”
阮时笙绷着自己的唇角，差点要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，“我……我只是一个佣人，而且这是小事情……我扛扛就过去了……”
“呵。”
穆远霆笑了，“你是没碰过男人吗？这点事情都害羞到不行？”
“我……不是……”
阮时笙下意识想否认，但是眼前的穆远霆却直接关掉了身侧的台灯。
然后，把她拉扯到了自己身边。
“十分钟。”
他的嗓音都是微微哑的，“我不会对你做什么，只是为了让你舒服一点，你放心好了，不要有顾虑，嗯？”
他说，不要有顾虑。
阮时笙的脑袋本来就有些不清晰，现在被他抱着觉得浑身都是紧紧绷着的。
视线模糊。
她甚至都不知道，自己之后是怎么过来的。
……
一个小时后。
穆远霆还是维持着在床边坐着的姿势，反倒是阮时笙把自己抱着蜷缩成了一团，低垂着眼睑一句话也不说。
“……”
他微微皱眉后，直接站了起来。
“好了。”
那嗓音哑的很，“应该没什么事了。”
阮时笙没吭声。
因为……
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，这件事有多折磨。
片刻后。
穆远霆起身走到了浴室旁边的洗手台，打开水池就这么认认真真的冲洗着自己的指节，洗干净之后这才找到毛巾擦了擦手，走了出来。
“好些了吗？”
“……”
阮时笙觉得，自己差点无语了。
他……
这个男人时隔五年后，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到极致。
他怎么……
能用这样一副温和毫无波澜的表情和四平八稳的声音，在做完了哪件事之后就这么温和的问她，这样的话。
她抱着自己的杯子，背对着他。
不吭声。
穆远霆心里却已经有了部分，怀疑的肯定。
“但愿，你不是我认识的人。”
他笑了，“不然的话，你假扮身份出现在我身边却不让我知道，就这单单一件事，你就等着完蛋。”
“……”
阮时笙的心脏突突了两下，指节都抓紧了床单。
刚好这个时候，助理敲了敲门。
“少爷，医生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
穆远霆走过去打开房门，朝着医生看了一眼，“不用做检查了，你去刚才房间里让医生比对一下里面的指纹，顺带调一下附近的监控。”
“是。”
“对了，把刚才拍卖会的那件礼服拿过来。”
助理点头，“是。”
房间里。
阮时笙侧眸偷偷的看着在门口的穆远霆，一切都还是最熟悉的样子，可她心里却莫名觉得很不是滋味。
毕竟……
她现在的身份，是盛念。
他要是不发现还好，要是发现了估计又是血雨腥风了。
而且，这件事过后他肯定会调查的。
她，待不久了。
新的衣服拿过来之后，穆远霆直接出去了，“我在外面等你，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，还有机会参加最后两件拍品。”
“……”
阮时笙迟疑了一下，“这个衣服……太华贵了……”
“你是我的女伴。”
男人侧眸看着她，“要是你不愿意穿也可以，反正这里也没别的一副，刚才湿漉漉的你的脏衣服你要是想穿，也没有人拦着你。”
“……”
刚才自己的那件水蓝色的长裙裙摆，都被她撕下来绑那个公子哥了。
现在……
当然是，不能穿的。
十分钟后。
阮时笙调整好自己的情绪，穿好礼服走了出来，撞到穆远霆眼眸里的瞬间，女人的脸庞仿佛有一瞬间变成了阮时笙的脸。
他……
好像是把对阮时笙的错觉，转嫁到这个女人身上了？
他的表情凝重。
阮时笙原本都已经走了过来，按照女伴的惯例礼仪是需要她去攀附他的手臂，但是却被他不动声色的躲开了。
“……”
阮时笙突然有些不理解，这个男人的举动。
五分钟后。
阮时笙跟在穆远霆身后出现在了拍卖会场，而身上穿着的就是这件纯巴斯额的丝绸长裙，露出了自己纤细的远腰肢和背部曲线。
比刚才，更加引人注目。
不远处好些个男人的眼睛，都直接直了。
直到……、
旁边的助理走了过来，“少枭先生，后面这两件可都是好东西，有一样还是林家专门要的，我们必须拦下来。”
好东西。
阮时笙不是没有见过好东西。
准确来说……
在她的认知里，好东西分为两种，第一种是价格高还一票难求的，第二种就是十分罕见稀有的，要是二者都有，那绝对是好东西中的第一名。
可……
等到倒数第二个拍卖品出来的时候，她愣住了。
呼吸紧绷。
“大家看到的，就是这次拍卖会的倒数第二件藏品，也是整个拍卖会里面可以说是最珍贵的东西！”
阮时笙的瞳孔尽速，呼吸都绷紧了。
因为……
那是鲛人！
她看不清楚鲛人的脸蛋，但是鲛人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，金碧色的卷曲长发挡住了脸蛋，尤其是她心口的位置还带着淡淡的光芒。
那是鲛珠！
“我的天！这鲛人有鲛珠啊！”
“对！”
拍卖的工作人员笑着点头，“这是我们偶然从海边得到的一个受伤的鲛人，她身上是有鲛珠的，而且十分珍贵！”
“……”
阮时笙一直都觉得，人性是最不可测的东西。
可……
现在看来，她觉得不是不可测。
是丑陋。
明明这是另外一个物种里面活生生的生命，甚至有一部分和人类一摸一样，也有自己的感情，但是却被困在笼子里，下面一堆人竞价。
起步价，三个亿。
呵。
阮时笙放在身侧的指节微微绷紧，面色苍白一片。
“怎么？”
身侧的穆远霆懒散的视线就这么朝着她看了过去，还没说话，隔壁跟穆远霆认识并且坐着的男人就开口了，“看起来，好像盛小姐你听同情这鲛人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听说鲛人凶残的很，”男人摇了摇头，“正常人要回去也不知道做什么用，肉又不能吃，当宠物又桀骜不驯，看那鲛珠的品质，就知道不是什么纯正血统。”
鲛族有个说法。
就是，越是血统纯正的，鲛珠的力量越大，颜色越璀璨。
德洛里斯的，就是带着淡紫色的光芒。
而……
眼前的这个鲛人，是白色的。
“呵。”
阮时笙深吸了一口气，轻笑，“要是把你关在笼子里，让别人把你买回去当一条狗养着，甚至还想吃你的狗头，你估计比她还要凶残。”
“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