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决察觉到姜离的不对劲，眼神带了丝打量，“他说你应该需要。
”
霎时间，姜离呼吸都快要停止了。
程一肯定是知道了她怀孕！不然不会对封决说这句话，但……看封决的表现，到目前为止，他应该是还不知道。
姜离一颗心仿佛被劈成了两半，一半放在滚烫的岩浆里面，一边掉在冰川里面，既害怕又庆幸，她不知道为什么程一没告诉封决她怀孕的事情，不过封决早晚会知道。
她轻轻吸了口气，在封决审视的目光里抚了抚额头，找了个借口掩饰自己的失态，“估计那天我说没什么胃口想吃酸梅，被他听到了吧……我头有点疼。
”
封决咽了咽喉咙，起身，“很严重么？”
“呃，不是什么大毛病，歇一会儿就好了。
”
说着，姜离心不在焉的打开冰箱准备早饭，“你要吃点什么？”
封决带着他的笔记本工作，头也不抬，“随意。
”
于是姜离煎了两个三明治，他们两个吃完的时候，还不到六点半，屋里其他两个人都没起。
姜离没再急着赶走封决，比起见不到人，封决还是待在她眼皮子底下不和程一接触更让她放心。
没那个心情画画，她坐在凳子上面拿着手机心浮气躁的搜索，南方适合养胎的小城市……
怀孕的事始终是个定时炸弹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将她们母子炸得粉身碎骨，她必须早做准备。
“头还疼么？”
头顶冷不丁响起声音，姜离连忙收起手机，摇摇头，“已经不疼了。
”
“嗯，走吧。
”封决慢条斯理整理着袖口，迈着两条笔直长腿往外走，回头发现姜离人还懵着，拧了下眉，姜离原先就不太聪明，最近似乎变得更傻了？
“不是好奇我捧姜小鱼么，跟上。
”
“噢噢。
”姜离反应慢半拍，换好鞋子关上门出来，坐到车子里面的时候，才惊觉，自己没事找事干，封决爱宠谁宠谁，跟她有什么关系，特意跑出来，显得她有多介意似的。
她懊恼的锤了锤脑袋。
旁边的封决瞟了她一眼。
车子停在熟悉的圣心医院，姜离安耐住疑惑，跟着对方去楼上高级病房，门锁着，里面传来护士说病人不方便，让他们等待一下的话。
封决闻言坐在门外椅子上摆弄手机，姜离低头盯着脚尖。
“小离？”
这时，上早班的宋初月经过，她看见姜离在这里，神色一下子变得紧张，然后瞅见狗男人也在，他们两个人做站的病房还是那间，嘴角弯了弯，把姜离拉过去说悄悄话。
“我跟你说，虽然不道德，但有句话说什么来着，人贱必有天收，她不是推你差点害死我干儿子么，遭报应啦！”
宋初月附在姜离耳边，悄声说，“姜小鱼前几天被送过来的时候可惨啦，身上有不同男人的精……脱肛不说，后面肠子都被捅出来了，那场景，啧啧。
”
姜离瞠大眼睛，心情复杂，“报应不爽。
”
所以说，人最好别作恶，指不定风水轮流转，下一个被害的就是自己。
两人又说了几句悄悄话，宋初月还有事，往姜离手里塞了两个水煮蛋匆匆忙忙离开，姜离捏着蛋，发现门口长椅上的人不见了，病房门却开着，她穿着底部很软的运动鞋，走起路来没有声音。
到门口边上了，里面交谈声没有丝毫停顿，显然没注意到她。
姜小鱼哭哭啼啼，“封总，我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为了你，你不能不管我。
”
封总的语气冷漠得不近人情，“是你的贪婪害了你。
”
他早就明明白白告诉过姜小鱼，宠她是有目的，然而姜小鱼被金钱迷了眼睛，明知这钱拿着烫手，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这条道路，舍不得把拥有的再拱手让给另外一个人。
“代价太大了……”姜小鱼捂着嘴掩面哭泣，“我没想到，没想到会变成这样，他们是因为你才绑架我，你不能抛弃我，你利用我，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，故意在大家都以为你很爱我，把我丢出去挡枪，然后掩护你真正喜欢的人对不对？让我猜猜，你心里的人是你的前妻对不对？”
姜离轻轻眨了下眼睛，许久才听到封决冷声说，“她再怎么说都是我的人，就算是我的一条狗，也不容许别人欺负，懂了吗？”
姜小鱼颤抖着声音问，“……什么意思，我听不明白。
”
“我说过，别再我前面耍那些一眼就能看穿的蠢把戏，你该庆幸她人没事，不然你没机会躺在这里控诉我。
”
姜离豁然睁大眼睛，什么意思？封决早就知道她是被姜小鱼故意绊摔下来的？狗男人，真能装，她还以为封决真的在拉偏架……
她缓缓踱步进来，和站在卧室门口的封决擦身进去，打量着躺在病床上，脸色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姜小鱼，缠满绷带的姜小鱼很惨，她一点儿也不同情。
甚至还冷笑了一声，“活该，你现在的痛，不及我当时万一，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绝望……”
她好不容易下决定要单独好好抚养孩子长大，就差点永远失去两个小家伙。
封决有些诧异，姜小鱼听懂了，她心虚不敢说话。
姜离没兴趣落井下石，有那个时间她不如想办法多画点稿子赚钱，出门时，已经有司机停在楼下，他奉命送姜离回家，至于封决，有程一为他拉开另一辆车门。
看到程一，姜离心跳不自觉加快，紧张得手心直冒汗，程一还冲她礼貌的笑了笑，她顿时更紧张了。
人家是封决的下属，拿着封决的工资，她要是对程一说，‘喂，你别告诉你们老板我怀孕的事情啊’，没准人家分分钟告诉封决。
她太难了。
姜离闷着头回家。
弟弟勤劳做兼职去了，妹妹一边啃着弟弟做的早餐，一边目不转睛玩手机，姜离气不打一出来，“行了，那件事网友都忘得差不多了，你赶紧找份工作去。
”
姜雅君不敢再当福利姬，手头正紧张，听到话没拒绝，扭头就跑去御行找前姐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