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也同时覆在了她的手背上,现在还是冬天,虽说天气已经转暖和了,但是夜风还是寒冷的。
她的手被风吹得发冷,他的手心却是炽热滚烫,宛如烈火在燃烧。
他们的手彼此肌肤相贴,瞬间谢蓁就有一种肌肤都要燃起来的错觉。
烫。
炽烈。
这是她唯一可以感觉得到的。
谢蓁抿唇了嘴唇,她庆幸自己脸上戴着面具,所以别人看不到她早已经烧红的脸。
她的呼吸都是热的。
她仿佛失了神智一般,任由南宫胤主导自己,她的手随着他的控制,在兔子花灯的纱布上一点点的落下诗句。
她其实都不知道写的是什么,只知道手是被他带动着写的。
心里太紧张了,也太乱了,什么都无暇顾忌了。
她满脑子都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烈的男性气息。
他的诗句是题在花灯上的,随着他的写写画画。
她却觉得,好像有什么柔软而微热的东西,落入了她的心里。
一句诗词写完。
他这才停笔。
“好了。”他低吟道。
伴随着他喑哑的嗓音划过耳畔,谢蓁浑身就像是触电了一样,酥麻发痒,有些心猿意马。
她面红心跳的看向花灯。
而兔子花灯上的诗句,赫然正在此时映入她的眼帘。
‘一生一世,只许一人。’
‘阿弃,阿蓁。’
只有寥寥数语,谢蓁却当场愣住,魂魄仿佛被这几个字夺走了一般,呆滞的看着花灯,眼睛一点点的变红。
阿弃。
阿蓁。
他写的不是南宫胤,而是阿弃。
这就证明,他更想做的是阿弃,那个剂世堂的母后主人,而不是所谓的七王爷南宫胤。
他……
周遭本来很吵闹,各种声音层出不穷,但这个时候,周围的声音却忽然就远去了,很安静。
安静到……谢蓁以为这里只有她和他。
她眉眼微动,眼底含着深情。
“好。”
喉咙哽咽,只能说出这一个字。
南宫胤回以她一笑,随后把花灯递给她。
“走,我们一起去河边放花灯。”
“好。”谢蓁突然觉得眼睛酸涩,有些想要落泪。
一生一世,只许一人。
她说的话,原来他真的都记到了心里。
谢蓁心情变得很复杂,晦涩难明。
她真的不知道……自己应该怎么办了,那几个字仿佛被放大了许多倍,深深的存在了她的脑海里。
谢蓁再次和他一起继续行走着,手里提着兔子花灯。
花灯轻飘飘的,她心里却沉甸甸的。
那是因为他的承诺很重。
谢蓁忽然觉得,她就算要回去,她也不应该欺骗南宫胤。
她应该找个好的时机,告诉他自己的决定。
他有权利知道真相不是吗?
她不能一个劲的隐瞒。
纸是包不住火的,迟早有一天,他还是会知道这一切的。
但她也很艰难,让她亲口对他说自己要离开他。
她更难受。
她甚至都不敢想,知道她的决定之后的他,会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举动。
谢蓁真的……不敢赌。
今晚的谢蓁真的很开心,南宫胤带她去放了花灯,他们还去猜了谜语,南宫胤很厉害,还赢得了不少的奖励。
吃的,喝的,玩的,还有很多杂耍,谢蓁都去体验了够。
她沉浸在了这样的欢快里。
不过,最高兴的应该是……
体验人间百态的时候,南宫胤在她的身边。
她明确的感受到了,他和她一起同在。
她真的很高兴高兴。
花灯会他们一直逛到了很晚,今夜是不会宵禁的,所以城里的百姓都可以彻夜狂欢。
谢蓁和南宫胤也戴着面具,肆无忌惮的玩。
不过,后边谢蓁也不敢玩太久了,至少说是不能通宵的。
南宫胤的伤口还没完全复原呢。
她忽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,就算自己要走。
那是不是……应该……勇敢的走出第一步?
她和南宫胤虽然感情已经到了一定的地步了,但是他们之间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没有完成。
那件事情没有完成,他们就不算是真正的夫妻。
谢蓁一想到这个,她心跳加速了。
最后。
她路过街边的酒肆时,她心血来潮的去买了一壶酒。
要让她主动和南宫胤做些什么,她要是不喝酒,她是做不出来的。
她知道一句话,酒壮人胆。
她现在就最需要酒了。
不过,这当然是瞒着南宫胤的。
他们一起回去之后,她趁着给南宫胤上药的机会,让清风去跑腿,给她买了一坛酒。
她还特意声明,要最烈的酒。
她之前也尝试过醉酒的滋味。
她不知道南宫胤的酒量怎么样,要是没把南宫胤喝醉,反而把自己喝醉了,那不是很尴尬了吗?
这坛酒当然不是现在派上用场,南宫胤的身体恢复得很快,但还是得再等等。
她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够小心了。
没想到,东方镜看着她拎着酒坛鬼鬼祟祟的。
东方镜叫住她,“有个好东西送给你。”
“什么?”
谢蓁一脸的心虚。
她还以为,他们什么都不知道。
然而,下一刻,东方镜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册。
他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,把书丢给了谢蓁。
“回去好好看看。”
“有助于你们……夫妻感情增进。”
谢蓁糊里糊涂的打开书册,才翻看第一页。
她的脸又快速的烧了起来!
春宫图?
这……
天崩地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