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阳原本站在外面观摩这一切,突然在火海中看见楚辞的身影,他心一惊,顾不得其它,连忙带人冲进去查看。
这一看,把他给惊吓到了。
是楚辞。
是失踪这么多天,被司爷时刻挂在心上的楚辞。
佣人腿一软,韩阳眼疾手快的把楚辞接住。
“韩先生,这里要塌了。”
“迅速撤离!”韩阳连忙抱着楚辞离开。
谁也没空管那佣人。
精疲力竭的佣人匍匐在地上,冲楚辞大喊了一声,“保护好凌少爷的孩子……”
“轰!”
房梁倒塌,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楚辞亲眼看着这一幕。
她不会忘了这个佣人想杀了她,也拼了命想救她。
也许她本心不坏,只是对凌家太忠心耿耿了。
世道如此,太悲哀。
……
“xxx路的一幢别墅内发生了煤气爆炸,经过警方调查,判定为意外事故……”
新闻铺天盖地的报道着这起爆炸案件,警醒市民们要提高安全防范意识,却只字未提那名死去的佣人。
除了那个佣人,应该还有别的伤残和死亡吧。
显然是被人有意抹掉了。
楚辞抱着双膝坐在病床上,面无表情得看着新闻。
“楚小姐,护士进来给你输液了。”
韩阳敲了敲病房的门,楚辞关了电视让他进来。
护士给她输营养液和安胎药。
她怀孕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,但她什么也没说,大家也都没敢问,谁也不敢刺激她,怕她情绪不稳定。
因为凌段那一推,又经历后面的事故,她肚子里的孩子险些没了,幸好宝宝生命力顽强,在医生的努力和司家下人的精心照料下,孩子总算保住了。
如果孩子没了,恐怕所有人的命都不够赔的。
“他什么时候肯见我?”楚辞看着针管里的液体流进血管。
“司爷他……”韩阳看着她顿了下,“他心情不好,等他心情好点儿吧。”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理由。
楚辞知道,烂借口而已。
什么心情不好,就是不敢面对她。
“行吧,你跟他说,再躲着不见我,一尸两命。”
……
韩阳把楚辞的原话带到了司暮那儿,“楚小姐让您看着办。”
昏暗房间里,大片落地窗前。
男人坐在轮椅里背对着韩阳,淡漠的俊容被透进来的阳光照的更加苍白。
听到韩阳的转述俊脸又白了一分,修长而嶙峋的手指蜷缩起来,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微微颤抖。
四周空气冷得吓人,韩阳看不见他的表情,“司爷,要不我跟楚小姐说,您出国治腿去了……”
“不用,带她来吧。”司暮松了口气淡淡道。
她那么机灵怎么会信韩阳的话,即便她信了,他也不敢让她再出任何事,他承受不起。
楚辞换好衣服,韩阳接她去司宅。
再次来到司宅,原型里很热闹,施工队和花匠在重新整修庭院。
楚辞看见那片玫瑰花海全部种上了满天星,玻璃茶房也准备拆除了。
“等等。”楚辞叫住了施工队,“这个能不能别拆。”
“你是谁?我们是受司爷的命令把这里拆除,改建凉亭。”
司暮是想把司宅的一切恢复成以前的样子?
楚辞摇摇头,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。
“你先别拆,我去跟司暮说。”楚辞道。
那人刚想说话,韩阳摆了摆手,“先停工。”
转头恭敬得对楚辞道:“楚小姐,司爷在楼上等你。”
这时施工队的人都不由停下手头工作,好奇得望向楚辞。
二楼朝南的房间,男人静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庭院里发生的一切。
从那辆宾利开进院子,楚辞从车上下来,再到她跟随韩阳进入宅子,每一个细节他都看一清二楚。
“司爷,楚小姐来了。”
司暮背脊微微一僵。
韩阳打开门,楚辞进来后,他便识趣得带上门出去了。
“司爷。”楚辞在原地站了一会,缓缓走过去。
这一声“司爷”让原本僵硬的司暮颤了一下,略带慌忙抓起毯子盖好自己的腿。
“司爷。”楚辞走到他身边又唤了一声。
见他垂着眸抿紧淡白的唇,她轻叹了声蹲下shen来,抬起头看他,“不打算跟我说话么?”
她知道司暮不习惯抬头去看人,更喜欢她这样仰仗他感觉。
果然司暮抬起眸子,淡漠的视线落在她脸上,盯了她几秒,掀开薄唇喑哑道:“没到出院时间就跑出来?”
楚辞挑了下眉,没想到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责备她。
“你不也是么?没到出院时间,人就回司宅了,足不出户暗不见天日的,我只见过缩头乌龟才会这样。”
骂他缩头乌龟?
也只有她有这个胆子。
“你想见我现在见着了,我让韩阳送你回去。”
见司暮要赶她走,她立即一屁股坐在地上,赖着不走,“我不回去。”
楚辞若要耍无赖,司暮根本没辙。
“是她们没照料好你,还是医院不好待?”
如果是派去的护工和保姆照顾不周,那就辞掉换一批。
若是医院不好,立马给她换家医院。
楚辞摇头,都不是啊。
“司爷,我没事,我是来看你的。”
“我很好。”
可楚辞觉得他不好,瘦了这么多,都快成骨架了。
“司爷,要不我给你做顿饭吧?”楚辞绞尽脑汁说道。
“不用,吃过了。”
“可我刚上来的时候,听见佣人说,做好的饭菜你都没动筷,早饭也只吃了一点点。”楚辞说道。
是他太不管事,才让那群佣人敢在背后这么多嘴。
“我不饿。”
刚一说完,耳边传来一道奇怪的声音。
司暮尴尬的愣住。
“司爷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趁嘴上功夫了?”楚辞笑了笑,在司暮发作之前快速起身,“我去做。”
……
楚辞借用司家的厨房,让佣人给她打下手,很快几道家常小炒出锅了。
“快尝尝,看好不好吃。”
佣人把菜端上桌,楚辞擦着手,“让你尝一下我真正的厨艺。”
说起来,这还是楚辞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给司暮做饭。
以前都有司宅的厨子做,她没下厨的机会,跟司暮分开的五年里,她一个人租房一个人生活,厨艺进步不少,那些家常菜都是手到擒来。
司暮看了眼几道菜,夹了块肉放嘴里,无声咀嚼了下,然后便放下了筷子。
“怎么样?”楚辞一脸期待。
司暮抬起头看她,“上次,你是故意整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