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，路过的学生都看过来。
毕竟这种限量版的玛莎拉蒂，平时一般人都见不到。
“魏总，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无赖吗？”楚辞瞪他。
“我还可以更无赖一点。”魏寅作势要下车送她。
“行，我怕了还不行吗？”
楚辞赶紧投降，她已经不是学生了，早过了学生的心情，她不在意别人怎么看，但她知道魏寅真的挺忙的，不想耽误她时间。
“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魏寅看起来依依不舍。
“你接下来不是要出差吗？”楚辞拿好包，开了车门准备下车。
“打给我助理也行。”
“嗯，再见，魏总开工大吉。”
楚辞关上车门。
魏寅看着她进去学校里面，看不见她的身影才离开，路上接到电话说机票已经准备好了，半个小时后的飞机。
楚辞坐在教室里，都是同学们的抱怨。
抱怨为什么开学这么早，还没缓过劲来。
只有楚辞翻着书，上面好多内容都做了标记。
这种忙碌又充实的生活对她来说挺适合，就没时间想别的了，她晚上也会看书到很晚，有时候泡杯咖啡，时间就这么过去了。
她盯着书上的一行英文发呆。
上面写着“iloveyou”。
忽然，她想起有一年跟司暮待在一起，也是年后的寒假，还没开学。
每年年后，也是司暮陪她最长的时候，她放寒假，他也不忙，常常能一起待到十五之后，他们都在司宅里，各忙各的，但是每天都能看到他，心里还是很高兴的。
年前光顾着玩，年后的作业也多的犯愁。
楚辞还记得那时——
她正一边抱怨一边写作业，没注意到司暮什么时候进来的。
“打算糊弄事儿？”
身后，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，吓了楚辞一跳。
她抬起头来，慌忙把作业盖住，“司，司爷，你什么时候进来的？”
司暮幽邃的目光打在她脸上，帅气俊朗的脸太近，让楚辞有点脸红心跳。
“不进来还不知道你平时就是这么糊弄作业的。”司暮眯起眼睛，扫了她盖住的作业一眼。
楚辞知道，他都看到了，干脆也不盖了。
“是作业太多，再说我也没糊弄，就是写的字迹潦草点，还是能看的。”
“你倒是会开脱。”
司暮把作业本抽过去，翻了翻，轻轻皱眉。
“作业很多？”
“嗯，可不是，太多了，老师们放假都不让人玩的。”
“我看你前两天玩的不是挺欢吗？”司暮把作业放下，戳了她一句。
“……”她被噎了一下，前几天是玩的有点疯。尤其年前。
陪同学逛街，娱乐，唱歌，她倒是都玩了。
她忽然想起来，抓过英语书，“我不会的能问你吧？”
司暮扫了她一眼，“学都白上了，还有不会的？我记得不给你报了一个英语培训班吗？”
“老师教的不好，再说不是你说的，要学会不懂就要问吗，还不能问你了？”
“问吧。”司暮身体向后，斜靠在书桌上等她问。
她微微一笑，把英语书翻开，翻到那一页，指着其中一行给司暮看。
“喏，就是这个，我怎么也读不好，你教我。”
司暮的英语是极好的，听说少年时就过了英语八级，这点英语难度对他来说没什么，他只看了一眼，就读出来。
“iloveyou。”
读完，他自己也愣了一下。
她却假装没听懂，“什么意思？我不懂，你给解释解释。”
司暮明明暗暗的目光打在她白皙的小脸上，目光幽邃且深沉。
楚辞见他不说话，缠着他，“到底什么意思，你该不会一个过了英语八级，常年在外国出差的人也不会吧？”
这是他们同学之间经常做的，暗恋的男生或女生下课的时候，闲着无聊，向暗恋对象提问的。
在各个班级里疯传，还挺好玩的。
今天她也拿来试试。
司暮嗓音低沉，像大提琴，磁性，醇厚的声音用纯美式发音说那三个字的时候，楚辞能感觉到心脏砰砰跳的感觉。
她还等着司暮回答。
司暮却脸色一沉，吧嗒一声把书合上。
“少玩这些无聊的东西，有时间把多把心思用在学习上，也不至于成绩这么差。”
忽然比他训了一下，楚辞不大高兴。
“谁说我没把心思用在学习上，就是玩一下吗，你不配合，也不用这么说我。”
“配合？”司暮声音和脸色都冷下来，“还跟谁玩过这个？”
听到这话，楚辞的脸色变了，把书用力的摔在桌子上，发出不小的声音。
“我没跟其他人玩过。”
这是她第一次玩，突然想起来的，虽然班里同学都玩，可她还是挺保守的，尤其“情”啊“爱”啊这种词，她是不愿意跟别人闹着玩的。
这对当时的她来说还是挺重视的。
“骗我？学会说谎了？”
“没有，我没说谎，你爱信不信，就算玩过我也会跟你承认，没必要撒谎。”
至于吗？
不过是个玩笑，他就这么当真。
“楚辞，我说过……”
“不准早恋。”楚辞打断他的话，“我知道，你说过不准早恋，我也没早恋，就算我想，我也会再忍忍的，我很快就满十八了，就不算早恋了。”
楚辞也一下子激动起来，不明白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。
“敢跟我顶嘴？嗯？”
“没有，我是实话实说。”楚辞负气。
“是不是觉得你满十八岁我就管不了你了？你满十八岁我就拿你没办法？”司暮冰冷的眸中淬着冷意。
“司爷，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，我有自己的想法，我有权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……”
和喜欢的人。
可后半句，她没说。
“所以就打算谈恋爱？离开我？离开这个家？”司暮冷漠的看着她，眼神更冷。
楚辞气着了，转过头不再看他，“随便你爱怎么想怎么想。”
她脾气上来也，也敢跟司暮对着干。
她现在不想面对他的冷酷和霸道，推着他往外走。
“你走，我不用你看着。”
“跟我生气？”司暮站着没动。
楚辞根本推不动他。
“我可不敢，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写作业，请你出去。”
她推了半天，把司暮推到门口，眼睛却不争气的噙着眼泪。
好端端的，楚辞也没想到，就因为一个玩笑跟他吵成这样，简直不可理喻，她也只想试一下而已。
这些天挺开心的，还陪她一起逛街买了过年的新衣服，红色的，他说穿着还不错。
他可是很少夸人，总说她品味差。
没想到，今天会为这点事吵架。
她折回去，在书桌前坐下，门也没关，她翻开作业就写，可没心情写，知道他还没走。
硬是憋着眼泪没往下流。
门口，司暮站着，站了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