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司爷生前一直把你当妹妹,现在司爷不在了,我也应该替他照顾你,接你回司宅过年,是应该的。”
楚辞皱眉,看着乔安,从她的脸上看不到半点伤心的情绪,她没想到她能这么轻易的提到司暮的死。
好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。
“谢谢乔小姐的好意,我心领了,希望乔小姐在司宅过一个快乐的新年。”
“楚小姐,司爷对你那么好,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把司爷忘了?”乔安突然发声,带着质问,语气不善。
楚辞站定,“乔小姐以什么身份质问我?我忘不忘司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?”
她一早觉得乔安好像变了。
今天终于见识了。
那么温柔的一个人,伤起人来毫不留情。
只是她不知道乔安今天唱的是哪一出,司暮明明已经不在了,为什么还找她的麻烦。
“楚小姐,司爷养了你十年,你还真是没心没肺,连去司宅缅怀一下司爷都不肯。”
“乔小姐,是司爷养我十年,不是你。”
“你!”乔安被气到了。
这是第一次,她跟楚辞见面,谈话,没想到这么厉害。
但是很快,她的脸色又平静下来,“你就不想跟我谈谈吗?”
楚辞退后一步,警惕的看着她,“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,你找错人了。”
如果以前还是她和司暮的绊脚石,现在已经不存在了。
“楚小姐,你过河拆桥的本事可真是一流,得到司爷的财产,司爷才一走,就忍不住买红酒庆祝?”
“随便你怎么想。”
“楚小姐,那财产不是你的,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得到的,但不属于你,我才是司暮的未婚妻。”
楚辞脑袋顿顿的,她终于似乎明白过来,乔安今天见她的原因。
为司暮的财产来的。
夜幕下,乔安的脸色不好看,甚至狰狞。
楚辞咬了咬唇,“你到底是未婚妻,司爷没娶你,司爷不在了,你这个未婚妻还有什么意义?”
“你……”乔安气着了,脸色铁青。
楚辞提起购物袋就走,她不想再做停留,她没回头,站在原地的乔安脸色很不好看。
回去的路上,楚辞脑袋阵阵的疼。
其实路程不远,她索性打了车回去,不想多停一分钟。
看着楚辞上车走后,乔安才上了那辆白色宝马。
车上,吴管家坐着。
刚才的对话她都听到了。
“乔小姐,你别生气,我早说过的,你不是她的对手,她被司爷惯坏了,是个没脸没皮的。”
乔安脑仁儿疼,她伸出手,揉揉脑门儿,闭着眼睛缓了缓,“吴管家,是我小看她了。”
“乔小姐还得小心她,她看起来乖张,实则心机很深,她在司爷身边掩藏这么多年,没准儿连司爷的床都爬了,终于还是得到她想得到的了,估计司爷都没想到。”
吴管家看楚辞不说话,顿了顿又问,“乔小姐,咱们是回司宅还是……”
“回司宅,收拾收拾,程铭会过来一起过年。”
“好,这样今年司宅的年就不会太冷清了。”
邻市,一座别墅内。
夕阳残照在别墅的窗户上,透着大片的晚霞,空气却冷肃的要命。
二楼,身形修长的男人站在窗前,夕阳的光照打在他身上,浸染全身,男人侧脸的棱角硬朗和坚毅,目光淬着寒意,看向远处的天空。
夕阳正在一点一点下沉,他手里夹着一支烟,忘记抽,烟蒂燃的老长。
余晖把她的身影拉的老长,孤寂而冷漠。
房间里没有开灯,除了窗口那点光亮,剩下全都黑洞洞的。
韩阳站着,没有靠近。
司暮抬手,吸了一口烟,烟雾缭绕在他身侧。
忽然,桌上的手机一亮,震动了一下。
在空旷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司暮怔了一下,转身走到桌前拿起手机。
“司爷,新年快乐啊。”
发信人,来自楚辞。
司暮攥着手机的手,一点一点收紧,微微眯起眼睛,眉头紧蹙,眸光里含着幽深儿复杂的光泽,明明暗暗。
“要过年了,今年京城很热闹,我考过了……”
韩阳走过来,敲了敲敞开的门。
“司爷,晚饭准备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司暮把烟掐灭,摁在烟灰缸里。
“今年楚小姐跟张妈一起过年。”韩阳想了想道。
司暮没应声,只是说,“留下来一起用晚餐吧。”
说完,下楼,向餐厅走去。
韩阳点了点头,却没及时跟上,他远远的看了一眼司暮的背影。
第一次,从这个强大的男人身上感觉到孤独和落寞。
这不是他独自过的第一个年,从离开京城的那五年,他几乎都是一个人过的,有时候在英国,有时候在美国,有时候在澳大利亚。
他故意在那些天变得很忙碌,才不会想一些人,一些事。
他把所有的阴暗,血腥都抗下,只留一方净土。
楼下餐厅里,他正一个人在用餐,要过年了,这里的气氛却比京城差的多。
他走下楼。
楚辞从回来之后就心不在焉,她茫然的看着一个地方发呆。
“小姐,不舒服?”张妈走过来,探了探她的头。
她收起手机和目光,笑了笑,“没。”
消息发出去就像石沉大海,永远不会再有人回,但她想着,就那么发了。
明知道没人回。
她走过去,把手机放在餐桌上,然后看着煎好的牛排,“张妈,今天开心,庆祝我考试通过,开瓶红酒吧。”
楚辞取出两个酒杯。
“小姐,你的身体喝酒行吗?”张妈不太放心。
“没事的,不多,只喝一点。”
张妈看她高兴,也不拦着,开了瓶红酒,杯子里倒了一些。
两人份的晚餐,简单的丰盛,张妈跟楚辞碰了杯,喝了一小口。
“小姐,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
“具体还没想好,想先学好外语,然后出国深造。”这是楚辞的初步打算。
“嗯,好呢,我就觉得小姐行的,以前在司宅的时候我就觉得小姐聪明,什么东西一学就会,聪明的很。”
“那时候司爷总因为小姐的成绩训小姐,可我知道小姐不是不会,就是不肯用功,一旦用功,绝对比其他人厉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