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魏寅行事作风挺高调一个人,公寓住的倒是很简单,装修也是简约风格。
线条明快,家具也简单,倒像个大男孩的住所了。
饭桌上放着一份面,还有几样小菜,楚辞看着挺美味,飞机餐真的不好吃,她没吃多少,现在有些饿了。
刚坐下,才想起来拿手机开机。
一开机,楚辞吓了一跳。
司暮给她打了若干未接来电。
最近的一条是在半个小时前。
楚辞脑仁疼,他还真不死心,给她打电话干什么?
她在餐桌前坐下,翻出魏寅电话,刚想打过去,手机响了。
魏寅把电话打过来。
“小辞,到了吗?”魏寅担心道,声音很着急。
他是掐着时间点算的,看到飞机落地时间,就给她打电话了。
“现在已经坐在你公寓里了,正准备吃面。”楚辞拿出筷子。
“还喜欢吗?”
“小雪安排的很周到,我很感谢。”
“你个没良心的,小雪是拿我的钱替我办事的,你不谢我谢她?”
楚辞没忍住,微微笑道:“我知道,我谢谢你。”
“还是别了,别跟我说谢谢,生分!”魏寅还是喜欢张牙舞爪的楚辞。
“你这人,让我谢你又不让我谢你,很矛盾哎。”
“小辞,等我把国内的事情一处理完就去找你,住着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或者需要什么,只管打电话找小小雪,我可是花了钱的,不用白不用。”
“我知道啦。”
还这是资本家,花了钱就得使劲用。
她吃了口面,本以为味道比国内差,没想到味道没差多少。
“对了,告诉你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?”楚辞不以为意。
“今天我看到乔小姐和我舅舅坐在一辆车上,一同从什么地方回来,有说有笑,可开心了。”魏寅笑道。
“魏寅,我不想知道,别跟我说这些。”楚辞本能的拒绝。
刚刚才放松的好心情一扫而光,她就不明白了,为什么魏寅总是惹她不痛快。
一开口准备好话。
她都人在芝加哥了,就不能让她消停点吗?
“我还没说完呢,你是没看乔小姐笑起来的样子,可甜蜜了,我舅舅就陪在身旁,看起来可真般配啊。”魏寅越说越来劲,“对了,好像两人是去看乔冠杰的,姐夫,小舅子关系可真不错。”
魏寅说起来没完。
“哎,你说我舅舅也真是,心可真狠,乔冠杰伤了你他还照顾他,啧啧……到底是一家人。”
“魏寅!”楚辞怒吼一声。
“你是没看见,乔小姐在司宅,那也是前呼后拥的,乔小姐长乔小姐短的,我看她们八成已经把她当成司太太了。”
“魏寅,你能不能闭嘴?!”楚辞气的要挂电话了。
“行行行,我不说了还不行吗?”魏寅嘴上说着闭嘴,脸上笑着。
“我现在人已经在芝加哥了,国内的事就都不要跟我说了,我也不想知道。”
“得嘞,听你的。今晚好好睡一觉,明天有啥安排?”
“不知道,还没想好。”楚辞吃着,嘴里含含糊糊。
她还真没想好,是临时起意决定来的。
想干什么,一点计划都没有,当时就是想走,想离开。
“不着急,你慢慢想,反正有的是时间,放松自己,去附近转转,看看不一样的风景也是好的。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
楚辞又跟魏寅聊了一会儿,但她有些心不在焉,因为这个期间,司暮打了个两个电话进来,都被她挂断。
刚挂断电话,司暮的电话又打过来。
手机在桌子上震动,一下一下跳动着司暮的名字,楚辞的手心里出了一层冷汗。
她能想象司暮现在发火的样子,他最讨厌被拒绝,可她偏偏拒接他电话那么多次。
犹豫了很久,在电话挂断之前,她还是接了。
“司爷。”
“你现在在哪?”
“……”
“我**问你现在在哪!”司暮怒了。
语气里卷着狂风暴雨,盛怒的火焰熊熊燃烧。
楚辞肩膀抖了一下,喉咙处被噎着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“楚辞,听不到我说话,嗯?”司暮压着怒火,怒意喷薄而出,“楚辞,说话!”
楚辞肩膀又是一抖,“司爷,你想让我说什么?”
终于听到声音,司暮揉揉眉头,脸上尽是疲倦,“辞职了?为什么辞职?你现在在哪?东西是你让人还回来的?”
司暮脑仁儿疼,桌上躺着那枚戒指。
月光惨淡,淡淡的莹白光亮,厚重清凉。
他让人查的时候才知道,她辞职了,就在昨晚,半夜!
楚辞心里一咯噔。
昨天半夜她发出的辞职信,今天主管应该就能看到,但她没想到,司暮是怎么知道的。
她是辞职了,不但辞职了,戒指也还回去,而且还出了国。
但她做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?
但她深切的知道,此时的司暮生气了,盛大的怒意已经到了迸发的程度,她已经很多年没见他这么生气过了。
“你的礼物我不能收,是我让人还回去的。”楚辞走到窗口,开了半扇窗户,正好有半夜出警的警车经过。
乌拉乌拉的鸣笛声闪着灯,一晃而过。
另一边,司暮心头一震,眉心紧锁,胸口强制的压住冷意,“告诉我,你现在在哪。”
“司爷,别在打扰我的生活了,我想好好生活了,我们以后都不会见面了,也请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。”
“好好生活?跟谁?魏寅?我让你离他远点,你听不到?”
“司爷,我有权利交朋友,我姓楚你姓司,我们不是一家人,你也不是我的谁,你没权利管我。”楚辞一口气说出来,气息不稳。
“所以,你真跟魏寅在一起了?”
“……”楚辞闭上眼睛,咬了咬唇。
怎么就说不明白。
她跟谁在一起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想开始一段新生活了,没有司暮的新生活。
“楚辞,胆子大了,真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,不能把魏寅怎么样?!”司暮忽的握紧拳头,脸上闪过阴鸷冷厉的寒意,眸底淬着冰。
“司暮,你凭什么掌控我的人生?我们明明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。你是你,我是我,我们是完全没关系的两个人。”楚辞也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