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暮抱着楚辞上车,把她放在副驾驶,关了车门,转身上了驾驶位。
“舅舅,别生气,我也是看她高兴。”魏寅着急解释。
“舅舅,你要带她去哪啊,我正想送她回家呢。”魏寅也趁机跟着上了司暮的车,坐进后座。
司暮眼皮一沉,浑身散发冷冽的气息,“滚下去!”
“舅舅……”魏寅的屁股还没坐下,整个人被喝得一僵。
司暮转过头,幽凉得扫了他一眼,透着杀气。
“好好好。”魏寅赶紧下车,尴尬的站在外面,透过车窗看司暮。
接着又看了看副驾驶上的楚辞,她小脸红扑扑的,就这么被司暮带走,他心有不甘。
可在司暮面前,他不敢表露半分。
“舅舅,你先消消气,我知道你养楚辞十年,这份恩情很大,楚辞也说了很感激你,但我们也想好了,等以后成了一家人,会好好谢谢你的。”
“一家人?”司暮目光更冷了几分,“她跟谁是一家人?”
“当然是跟我,当然还有舅舅你,以后她嫁给我,我们都是一家人嘛。”魏寅笑的单纯。
“魏寅,知道她是我养了十年的女人,还敢背着我勾-引,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?嗯?”
司暮语气低沉,脸色极度阴沉,目光如鹰隼般冰冷,摄人。
语气更夹杂着森冷的寒意。
低低的压着,透不过气。
魏寅表面镇定,心里还是慌的一笔,他抽出烟来,递给司暮一支,司暮不接,他也不觉得尴尬,收回来,夹在指间点了。
“舅舅,感情也得讲究两情相悦是不是?我跟楚辞一见倾心,互相喜欢,你是我亲舅舅,她又是你抚养大的,成全我们不是正好?她以后也会一直敬重爱戴你的。”
“魏寅,非逼着我动手是不是?”
司暮的眸色又冷下几分,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嗜血的杀气。
魏寅烟灰一抖,掉在地上,心口猛然跳了几下。
司暮向来不讲情面,他知道。
就算他是亲外甥,也不例外,当然司暮对他在国内事业发展的帮助,他更是心知肚明。
没有司暮,他在京城的娱乐界没这么快站住脚跟。
“舅舅,别告诉我,你喜欢楚辞。”魏寅试探着问。
司暮冷眸睨了她一眼,看着远处的天空,闪着明明灭灭的光亮。
“不可以?!”司暮如刀的目光狠狠扫了他一眼。
“舅舅……”
魏寅心里一咯噔,随即笑笑,“舅舅,就算你喜欢她,她知道吗?她接受吗?也得她喜欢你才行啊,可我看的出来,她怕你。”
魏寅抖了抖烟灰,把烟扔在地上,风一吹,烟头发出明明灭灭的光亮。
“怕?”司暮冷笑一声,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,“你是没看到她给我惹祸,献殷勤的样子!”
那些年,就为了她一个早恋,没少费心思。
小姑娘长得又漂亮,乖巧,放出去,他是怎么担惊受怕的?
更别提赶上他出差,十天半个月回不来一趟的时候。
转眼,长大了。
也开始学起别人谈恋爱。
偏偏找的是魏寅。
司暮没再理魏寅,看也没看他一眼,直接升起车窗,踩下油门,黑色劳斯莱斯如肺炎,在魏寅面前绝尘而去!
“日!”魏寅咒骂一声。
身上全是灰尘。
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深沉。
这下好了,他看上了他舅舅的女人,司暮要是不放手,他还真有点没把握。
可楚辞那么鲜活,那么漂亮,他就是喜欢啊。
不可能放手。
他年轻,会哄她开心,看的出来跟他在一起,楚辞很高兴,可就是有一点……
他比不过司暮养她的十年。
十年,多少该有的都有了,该发生的都发生了。
车上,司暮给司宅打电话。
“把房间收拾出来,今晚我回来住。”
“司爷吗?”张妈看了一眼时间,“知道了,马上收拾。”
出差这么久,怎么突然回来。
“准备好热水和热粥,要加糖的那种。”
“司爷,是小姐要回来吗?”张妈诧异,家里的粥只有楚辞喝的时候是加糖的。
“嗯。”
“好的,我马上去做。”
司暮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人,皱着眉,睡得不舒服。
脸颊像小灯笼一样红扑扑的,嘴唇却泛着白,很不自然的颜色。
他皱紧眉心,心口猛然沉下来。
她跟魏寅才认识多久?已经到了商量谈婚论嫁的地步,魏寅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,让她一心喜欢他,还要嫁给他?
今晚要不是他赶回来,还不知道她被带走喝成这个样子。
然后呢?
是不是连——床都上了?
司暮踩下油门,车子越来越快,心口像有一只手紧紧的抓着,快要窒息。
他心烦意乱,双手紧紧把着方向盘,车子开得飞快,在深夜的路上疾驰,发出轰鸣的马达声。
没一会儿,车子开进司宅。
听说司暮回来,司宅上下都已经准备妥当。
张妈迎出来,就看到司暮抱着楚辞从车上下来。
“司爷,小姐怎么了?”张妈心头一震,吓了一跳。
“喝多了。”司暮脸色沉寂,已经抱着楚辞往楼上去。
司暮抱着楚辞上楼,来到他房间门口,用脚轻轻一踢,门就开了。
他走进去,把人放在床上,给她脱了鞋,盖好被子。
张妈端着粥,敲了敲门进来,“司爷,粥好了。”
“放在那吧。”床头开了一盏小灯,司暮蹲在床前看着她,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,目光很温柔。
“司爷,热水准备好了,我去端来,给小姐擦擦。”张妈放下粥,轻手轻脚的表示。
“不用,你去歇着吧,我自己来。”
司暮站起来,身上还带着连夜赶回来,风尘仆仆的味道,他脱下大衣,内里穿着衬衣,胸前有些褶皱。
“司爷,您刚回来,要不然歇一歇,让我来?”张妈看出来,司暮的神情里很是疲惫。
“不用,我应付得来。”
“司爷……”张妈想了想才说:“明天是小姐父母的忌日,我本想今晚叫她来家里吃饭的,没想到……”
张妈摇摇头,到底知道楚辞心里不好过。
不然不会喝酒。
以前都是司暮陪着,这几年不知道怎么过的。
“嗯,这没你什么事了,你先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