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这点出息?”司暮压低声音,眼睛里有小火苗在跳动。
“打我干吗,我怕去看小红马,司宅新来的门岗不认识我,不让我进。”
“就算你化成灰,他们都认识你。”司暮咬牙切齿,眼角的血管突突的跳着。
她进出司宅,谁敢拦着?
楚辞捂着脑门,委屈扒拉。
气氛有些僵持,夕阳西下,傍晚的风有些冷,一吹楚辞就缩了缩脖子。
司暮老半天沉着脸色没说话,过了一会儿大手一把拉过她。
“司爷,你干吗?”楚辞警惕的护住头。
被打怕了。
“打一下就怕了,以前也没见你怕过。”司暮冷哼一声,拽过她的手,“让我看看。”
他一生气,下手重。
她嫩皮子嫩肉的,碰一下就红半天。
司暮掀开她的手,果然,脑门儿上红了一片,被他打的地方微微有些肿。
“以后还敢不敢胡说八道?”司暮训她,语气却柔和不少。
楚辞撇撇嘴。
明明就是。
“还疼不疼?”司暮对着她脑门轻轻的吹了吹气。
“司爷,我没事了,不疼的。”楚辞心里一颤,忙缩着脖子躲开。
以前司暮也这么对她,尤其她淘气受伤,帮她清理伤口的时候,那是总觉得他吹一吹就不疼了。
回忆似海,随便一点一滴都能扎出血来。
司暮放下手,目光映着朦胧的暮色,深邃如古水井。
“司爷,时间不早了,我想回去了。”
农场里也掌了灯,围着马场很远一颗,很古朴的灯饰,跟这里的风景相得益彰。
她又跟小红马告了别,临走前不忘抱抱小红马,说会经常去看她,千万不要忘了她这个主人。
司暮已经在车里等她,楚辞打开车门,他才掐灭手里的烟。
楚辞坐进去,司暮就踩下油门,把车子开出去。
从后视镜里,楚辞能看到几个彪形大汉依旧站在门口,冲他们挥手告别,那个动作一群彪形大汉做起来,还真有点可爱。
直到他们的身影原来越远,越来越小,成一个黑点,看不见的时候,楚辞才收回目光,看向两边的风景。
道路两旁亮起一盏盏路灯,飞快向后退去。
这一下午,像梦一样,逃离城市的喧嚣。
她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,还从来不知道京城还有这么一个地方。
一路上,司暮都没怎么说话,专注的开车,楚辞只看到他的侧脸,冷硬,俊美,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。
她也没说话,窝在副驾驶的位置上,听着风摩擦车身发出的呼呼声,睡着了。
不知道睡了多久,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,感觉到有人在吻她,薄凉的唇瓣,轻轻的,碾压着她的唇瓣,一点一点,很温柔,又迫不及待。
她睁开眼睛,就看到司暮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目光低垂着,轻轻的皱着眉。
她一下子反应过来挣扎,没来得及惊呼。
司暮趁机用力吻住她,搅着她回应他。
楚辞大梦初醒,这下子脑袋完全清醒过来。
司暮的呼吸加重,吻的深入,却不肯放开她,车厢里气温陡然升高,她用双手抵着司暮的胸膛,只觉得他身体滚烫。
她越是挣扎闪躲,司暮越是发了狠的吻她,楚辞知道阻止不了他,身体瘫软在座椅上,化成水。
司暮倾身过来大半个身子,忘情的吻着她,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。
十多分钟后,司暮才主动结束这个吻。
空气里满是暧昧的味道,楚辞靠在座椅上大口喘着气。
脸颊绯红,眼里蒸腾起一层水雾,心口砰砰直跳。
司暮双手放在方向盘上,车子早就开到楚辞住的小区,单元楼下。
正直傍晚,下班的人陆陆续续回家,小区老旧,住的都是工薪阶层,进了一辆这样的豪车很新鲜,不少人路过的时候驻足观看。
有的还拍了两张照片留念。
只可惜,玻璃做了涂层,里面看不到。
许久,司暮才低哑着声音,“回去好好想想,想要什么身份。”
又是这个问题。
“能不要吗?”她喘着气,声音还是抖得。
她不想要,什么身份都不想要。
她已经平静的内心为什么又挑起波澜。
他这么诱惑她有意思吗?
真的要了,他给吗?给的起吗?
她不想自取其辱。
“刚才的吻还想再来一遍?”司暮压低声音,眸子射向她。
楚辞肩膀一抖,忙推门下车,往楼梯跑去。
双腿还是软的,双脚着地的那一刻,差点摔倒,她也顾不上狼狈,拼命往回跑。
看着她身影跑进楼道看不见,司暮才降下车窗,摸出打火机,点了一支烟。
他徐徐的抽着,等到那层楼的灯亮起,一整支烟抽完,才关了车窗,把车开出小区。
这一天,挺乱的。
楚辞趴在床上,脑子里乱糟糟的。
耳边还回响着司暮说的那句,“想要什么身份……”
她打开电视,故意把声音开到最大。
逗她玩呢?
司暮不正常,太不正常,可她又不傻,自己往上撞。
已经伤过一次的心不能再伤一次。
可为什么,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狂跳不已,到现在都静不下来?
她承认,司暮问她的那一刻,她动心了。
楚辞,你是不是傻?
是不是傻?
她捶着自己的脑壳,手机响了。
楚辞拿过手机看了一眼,是唐蜜,没好气的接起来。
“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?”她生气。
改签了让她在机场餐厅空等了两个小时不说,打电话还不接,去了趟非洲,什么毛病?
“阿辞,对不起对不起,都是厉拂尘那个王八蛋,非得拽着我去逛逛,说要带点特产回来。”
“厉拂尘?”楚辞怎么听着这名字这么耳熟。
好像在哪听过。
“别提这个混蛋,提起来我就有气,把我当免费搬运工使唤,我唐蜜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?”
“……”
楚辞的火一下子消了,“蜜蜜,你现在在哪呢?用不用我去接你?”
她看到电话显示她现在在国内。
“不用了,我暂时过不去,一下飞机就被厉拂尘拉来替他挡酒。”唐蜜的情绪很低落,只有提起厉拂尘的时候才情绪高昂。
“挡酒?你行吗?”楚辞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