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，没问题。”
赵雯雯满口应下：“如果你有需要用钱的地方，就拿去用。这钱原本就是留给你和若谦，爸妈都老了，活一天算一天的人了，钱财这些身外物也不看重了。”
于若曦没说话。
真不看重也不会说这些话了。
赵雯雯交给于若曦一大笔钱！厚厚一沓，于若曦粗略统计了一下，居然有一千多块。
“这么多？”
现在不比得过年那时，买年货买小零食的人多。
可他们还是挣了这一大笔钱，可想而知，小零食生意多挣钱！
“里面有我和你爸挣的，除此之外，春燕和春芬也挣了不少。”
赵雯雯刻意压低了说话声，加上母女俩在卧房里，又关紧门窗最大限度防止旁人偷听：
“按照你之前说定的，每个月给些工钱，再就管三顿饭。余下去年的工分和今年挣的，全都在这里了。”
“已经很多了。”
于若曦感慨得很。现在厂子虽然挣了点钱，可落到她兜里的，就只有三四十块钱。和父母相比简直天上地下。
“你弟借你的当初找工作的钱，扣除后，有九百多块。你爸原本想着凑够一千交给你弟弟……”
赵雯雯虽然心疼女儿，可和女儿比起来，她倒底更心疼自己的儿子。
这并不是说他们不重视女儿，只是眼下的国情，男孩子就代表劳动力。多一个劳动力就代表公分多。这是观念国情导致的，一时半会儿也纠正不了。
“差的那点我这个做姐姐的帮他补上，就算他存在我这里的钱，有整数一千。”
“这个，不太好吧？……”
赵雯雯倒底客气了一番，才“不得已”接受了。
“对了，妈。最近厂子里估计又要招一批人手，你和爸要不要进厂？”
“进厂当工人？工人能有妈挣得多？”
赵雯雯的回答一如既往。
其实，煤矿和蜂窝煤厂开工前，她也想到过父母。别说她为什么不以身作则。实际上，父母二人原本就符合招工范围。让两人走正规程序录取完全没问题。
不过，于兴海和赵雯雯都拒绝了。
理由都是现成的，他们习惯了农村生活，赵雯雯也习惯了做小零食挣钱，不愿意背井离乡。
当时她信了。
现在看来，恐怕是觉得当工人没有做小零食挣钱。
“知道了。”
于若曦清点好钱，外面叶春燕和叶春芬已经做好了饭菜。
吃饭时，于若曦试图和两堂姐妹闲聊。
二人明显比以前圆润了不少，气色也非常好。
尤其是叶春芬，以前都不敢抬头看人，现在一看到人，立马就笑开了，瞧着打心眼里觉得舒服。
“三婶儿，听说，你那边的厂子在招人？”
是叶春燕在问。
“唔……你想去？”于若曦吃着饭菜随口问道。
“我不去，不过，柱子想去厂里当工人。他家快吃不上饭了，让我找你问问。对了，他还给了我一个这个。”
叶春燕知道于若曦的性子，不喜欢别人算计她。
所以，她直接把所有一切都摆在明面上。
柱子的想法和做法，甚至连贿赂她的那小物件都取了出来，放到她面前。
她的心思一目了然，所以也更坦然。
“你拿出来，是打算交给我呢？还是就打算让我看一眼，你自己留下？”
于若曦好气又好笑。
叶春燕反倒很高兴：“三婶儿是同意了？”
“我可没说。”
于若曦又自顾自吃着饭，故意晾着对方。
叶春燕确实聪明。聪明的孩子总是懂得为自己谋取。成也萧何败也萧何，往往聪明人最后都是被自己的聪明害死的。
叶春燕倒底年岁还小，见她迟迟不说话，有些拿捏不准她的心思，露出进门以来第一个挣扎的神色。
“三婶儿！你要是喜欢，改天我再让他多送一个来。两个，两个都给你。”
“喔？他值得？”
于若曦没头没脑的话，却让叶春燕脸上多了抹赤色。
“三婶儿你在说什么，我听不懂。反正，反正东西给你了，事情你看着办吧。”
叶春燕转身抢过她吃完了的空碗，急匆匆去了灶房。
于若曦哑然失笑。
“妈，这段时间你盯着她些。女孩子吃了亏就难以回头了，别人把她毁了，我良心上也过不去。”
原本是好心把人送来，结果好心办了坏事就麻烦了。
“放心，我一定盯着她。柱子是吧？我明天得了空就去问他。”
“不用了，免得打草惊蛇。”
于若曦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小物件看了一眼，又随手放下。
起身去了趟茅厕。
钻进去不久又倒转回来，再度拿起小物件看了又看。
“怎么了？是好东西吗？柱子家的情况同一个生产队的我知道得清楚，一穷二白，娃子七八岁了还光着腚。他家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？”
赵雯雯也凑过来看，却看不明白。
“应该是解放前的东西，我看不懂，想来多半是顺的，之后一直藏着。不好看，又不能当饭吃。拿回家给小石头玩儿，估计能新鲜几天。”
于若曦随意说着，得到赵雯雯大力支持。
她顺势把物件收进了空间。
正如她刚才所说，这个小物件瞧着很普通，应该是陶瓷一类的算不上古董的古董。不过直觉告诉她，她应该把这些东西留下来。
好在她有空间，随便往里面一丢。
类似这种陶瓷一类的东西也不用放到物品栏里，只需要往空间小屋地上一丢就不用管它了。
等回头，她叫来叶春燕。
叶春燕明显也听到了她之前那一席话，有些悻悻然，头也不抬。
“你明天一早把柱子叫来我看一眼。如果他过得了我这一关，我就让他去招工处试一试。记住了，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厂去。”
机会给了，能不能把握住，就看他自己了。
叶春燕的眼睛瞬间一亮，忙不倏地点头。
晚上，于若曦暂时在于若谦的房间里留宿了一晚。
赵雯雯五点就出门了。
她一走，于若曦也起床洗漱，做饭。吃完饭她还得赶路。
正忙碌着，屋外传来敲门声。
老妈带着叶春燕和叶春芬都赶集去了，这一大早的，谁会来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