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给，难道真的去吃牢饭？
“怎么，还要考虑？”
叶建斌冷哼，“行吧，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叶家不义。”
他回头就吩咐旁边跟来的椿子：“椿子，去，跑一趟公社，把公安同，志请来。就说，养殖场的牛犊丢了。”
“好咧！”
蒋椿笑嘻嘻地看着众人，脸上是藏不住的畅快：“你们可要想好了。
公安同，志如果真的来了，这牛肉你们不但要悉数拿出来，该赔的照样要赔。至于人嘛，关三五个月是少的。
严重的，直接连命都没了。你们当真要走到那一步？”
“我、我我我……我们……”
彭家众人肯定不愿意，支支吾吾迟迟没有动作。
“得！和着说了半天白说。走了。”
蒋椿转身牵起自行车，作势骑着车就要走。
彭家这才慌了，赶忙拦住蒋椿：“赔！我们赔还不行吗？”
彭家没办法，原本扣下的嫁妆悉数归还，宰杀的牛犊肉但凡没吃的，都交了出来。就连牛血也没放过，全部都拿了出来。
于若曦一清点嫁妆，发现其中少了好多件，当即就沉下了脸。
“叶青箐的嫁妆的列了单子的，这单子上的东西少一件，今天这事都没完。你们是自己拿出来，还是让公安同，志来搜？”
彭家老娘畏畏缩缩的站出来：“不是我不肯拿，剩下的都被他们瓜分了……”
这个他们，自然是指彭家的几位兄嫂了。
“你们也是宰杀人民财产的帮凶，眼下还敢昧下东西？当真不要命了？！”
几位彭家嫂嫂哭天抢地，最终还是把分走的嫁妆还了出来。
即便如此，牛犊的价值还是不够。
叶建斌自然不会善罢甘休，又逼着下河村村长做见证，让彭家几兄弟给养殖场开了张欠条。
欠款数目自然是半头牛。
并勒令，这半头牛为彭家几兄弟的共同欠债，限明年年底前必须还清。如果还不上，就用彭家几兄弟的工分抵押。
这半头牛是被彭家几兄弟吃掉的牛肉，以及补偿牛犊被宰杀的损失。
彭家几兄弟哭丧着脸，这种饿肚子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！
叶建斌也无意把人逼到绝路。
见他们这般，还“好意”替几人指了条明路：“你们要是还不上，可以割草送到养殖场抵债。五百斤草二十个工分。你们嫌少也可以不割草，养殖场多的是人抢着做。”
他这话不假。
养殖场里割草的活儿多得是人抢着做。不过这半年来由于牛羊大量吃草，叶家湾附近的青草已经一天比一天少。
反倒是下游的下河村这边有不少。
只要彭家几兄弟不傻得彻底，都知道怎么选择。
叶建斌等人空手而来，满载而归。
不过临走时，下河村村长一路把众人送出很远，嘴里说不尽的歉意的话。
趁着人不注意，于若曦借着说话之机，偷偷给了下河村村长一块牛肉。牛肉虽然不多，不过两斤左右，还是让对方欢喜莫名。
嫁妆要回来了，于若曦的家具也拿回来了。
此外还有这么多牛犊肉。
于若曦手一挥，让人敲响了钟声。
当“当当当”的钟声再度响起，叶家湾众人自动自发在保管室聚拢。
看着从下河村抬回来的几大框牛肉，一个个眼里都冒金光。
“想必大家都看到了。下河村彭家几兄弟胆大包天，居然把养殖场里的牛犊宰杀了，给人民财产造成了巨大的损失。
眼下，这牛肉也不能久放。所以，我在这里宣布，这些牛肉，我就提前发给大家过年了。
不论男女老少，每人一斤肉。怀在肚子里的不算。
现在，还是和以前一样，每户人家派一个人出来排队，按人头领肉。”
众人一听，纷纷自动开始排队。
昨儿才一个人发了两个鸡蛋，今天由分肉，他们叶家湾的日子真是幸福美满。
一人一斤肉，看着好像不少。可架不住大家的肚皮油水都少，别说一人一斤，就是一人两斤也能吃下去。
排在前头的还可以挑挑拣拣，要肥一点的，要瘦一点的，还能选一选。
后面的，就没什么能选的了。
不过都是乡里乡亲的，一般都差不了太多。反正称肯定够。
“早在养殖场开办之初，我就说过。到了年底，肯定让大家吃上肉。
眼下，我的话已经兑现。
只要咱们的养殖场继续红红火火的开办下去，往后的好日子还在后头！”
于若曦一番慷慨激昂的话，说得大家内心一阵火热。
尤其是外嫁到叶家湾的小媳妇们，内心更是激动不已。
第二天便有不少小媳妇回了娘家。
听说叶家湾分了牛肉，周围不少村子的大姑娘小伙子心里都打起了无数小九九。
只要“嫁”到叶家湾，到了年底就能领一斤肉？
一时间，不管是叶家湾的小伙子，还是小姑娘，一下子吃香起来。
短短几天时间，叶家湾的小伙子都成了香馍馍，每天前来说媒的媒婆络绎不绝。就连倒插门的女婿都谈成了好几个。
哪怕南边那个只会对着人“嘿嘿嘿”傻笑的“守村人”，也有寡1妇自愿倒贴，钻了他的被窝。
这些，都是于若曦始料未及的。
叶家湾二百号人，一人一斤肉分完后，还剩下不少。
于若曦也毫不客气地拿了属于自己那份，剩下地，又照样再分了一次。
不过这次一人只有三两肉，额外可以选半截骨头，或者选一块牛血，一份牛杂。
当着大伙的面，于若曦把那张牛皮留下了。
不过她也说得明白：“剩下的肉和牛杂这些我就不要了，这块牛皮我就自己收下了。作为场长，我比大家多拿了一些。不过，这些牛肉也是我们去讨回来的，就算作跑路费了。”
她的说法让众人大笑。
“场长要拿牛皮回去，是不是打算硝制后做成皮带，好抽你家建斌啊？”
“那可不，以后就得一天三顿照着的抽，少一顿都不行。”
于若曦说完，自己都笑了。
“至于这个牛头，就留着过年拜祭祖先。大家有没有意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