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脑震荡的后遗症。”
于若曦冷笑一声：“叶建斌，这都是你种的因，结的果！”
“什……怎么可能呢？那晚我明明记得……”
“你记得，你记得什么？”
于若曦抢白，一字一句地质问：“你只记得你的工作、工作、工作！工作需要嘛，一次，两次，我理解我也愿意配合你。为人民服务嘛。可你不该，不该让这么大的孩子受罪……”
于若曦哽咽，剩下地话也说不出口。
叶建斌怔怔地看着孩子，慢慢抬起手，想摸一摸眼前的孩子。
可就在他的手要摸到孩子的瞬间，小石头却躲开了。
这一躲，也让他看清了小石头的伤势，脖子上的掐痕，即便经过了这么多天，上面的青紫依然没有完全散开。
还能依稀看出人的指印，可想而知，那个男人当时用了多大的劲道。
“你当时，就在那山坡顶，对不对？”
她质问。
他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。
“……是。可我当时……”
“别告诉我你是迫不得己，我刚才才说了，我能理解！能理解，并不代表我能接受。叶建斌，你明不明白？”
于若曦冲着他吼，“我再也不要看见这样的悲剧上演。叶建斌，我们离婚吧！
妞妞和小石头都必须归我！
你再找一个女人，让她帮你生孩子。生多少个都可以！”
这一字字，一句句，简直就是扎进心窝里的一根根尖锐的刺，刺得人生疼。
明明，明明他早就决定和她离婚了，可这一刻，他却后悔了。
不过很快，他的理智复苏。
“不行！妞妞和小石头必须归我！如果你有别的条件，可以提。”
“我只要妞妞和小石头，其它什么都不要。”
于若曦强调：“叶建斌你给我听好了！除了妞妞和小石头，剩下地我都可以给你。唯独他们不行！”
叶建斌：“……”
他转身就走。
于若曦赶忙追出：“叶建斌！”
“除了这个条件，别的我都依你。”叶建斌的态度也很强硬。
“叶建斌！”
于若曦怒吼。
看着渐渐远去的两道人影，小石头重新躺回床头。
他觉得这个世界魔幻了！
他看到的，和他曾经以为的真相完全不一样。他的亲身父母居然会争夺他和妹妹的抚养权？
他明明记得，所有人都告诉他，他的亲妈抛夫弃子离开了他们，和有妇之夫私奔了。
所以后来，他才会那么轻易就接受了韩雪丽这个后妈，接受了后来的弟妹。
这也是他悲剧一生的开始！
可眼下，倒底他现在看见的是真相，还是他以前坚信的才是真相？
两人就孩子问题协商不了，叶建斌坚持自己的想法，于若曦也不肯放弃。
叶建斌走到哪，于若曦就跟到哪。
磨破了嘴皮子，对方依然是四季豆——油盐不进。
最后还是叶敬元出现，解了叶建斌的燃眉之急：“老三，你过来一下。”
父子俩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，进去后，迟迟都没有出来。于若曦守了很久，直到养殖场那边林嫂子在叫她帮忙，它这才不得已离开。
连续驱虫几次之后，牛羊生长的速度看不出来，不过皮毛却光滑得很，看着就精神。
“你和叶家小子出问题了？”
林嫂子突然问道。
于若曦拌料的动作丝毫没停：“你看出来了？”
“嗯，看见你在替自己找后路，我又不傻。”
“没办法，过不下去了。”
“你就没想过两个孩子，妞妞和小石头还这么小，他们……”
“就是为了他们，我才不得不这么做。”
“……”
林嫂子沉默，“是嫂子不好，嫂子不应该不明事理前，就劝和不劝离。主要是……唉。”
“我懂，你是心疼两个孩子，我也一样。”
这种事还不好解释，于若曦索性什么都不说。
不过事情都走到这地步，于若曦整天追着叶建斌争取孩子，很快就被人听去。
韩雪丽得知叶建斌要离婚时，她正忙着给地里的包菜锄草。一锄头下去，脚下的两棵包菜苗瞬间被“斩首”。可她丝毫顾不上这些。
“你说的都是真的？你听谁说的？你莫不是哄我的吧？”
“这种事我还能哄你？”
叶青箐趁着家里一团忙乱，偷偷跑出来韩雪丽，她也有自己的小算盘。
她可是立志要嫁给城里的工人，那乡下泥腿子有啥好？不但家中的瘫痪在床的老人，下面还拖着好几个弟妹。她是疯了才要嫁去那样的人家!
可这种事，她根本就没有话语权。
但是，只要韩雪丽成了自己的三嫂，给她进城的机会，她就有希望了！
“那，你三哥离了吗？”
“离什么离，还不是我三嫂，她好大的脸！
还想把两个孩子都带走。你说，我三哥能答应？这不，就僵持着了。”
韩雪丽脑子却急速转动着，随手将手上的锄头往叶青箐怀里一塞：
“青箐，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急事，你替我一下。等着啊，我很快就回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