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若曦深深看了眼王老。
这位可是未来靠古董发家的商界大佬，眼下做起“庖丁解牛”的活儿却如此得心应手。
解肉、掏肠、剔骨……每一样明明看起来那么血腥，偏偏王老使出来却得心应手，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强烈冲击感。
“咳咳……”
于若曦的思想在抛锚，等她回神，却发现身旁的男人已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了。
叶建斌紧抿着唇。
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情，让他认知不断颠覆的同时，也让他内心产生了巨大的落差，甚至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慌。
尤其是眼前的小女人，她，究竟是不是“于若曦”？
她和那个混黑市的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？
想到之前看见的那副画面，他心底的醋意就不断翻涌。
会不会，她是故意报复，蓄意惹他生气？因为当初他和韩雪丽的暧昧？
这么一想，懊悔又涌上心头。
下意识想解释：“若曦，当初我和韩记分员……”
“姐，姐夫！都收拾好了，该走了！”
于若谦的一声呼唤，打断了叶建斌未完的话。于若曦只是淡然睨了他一眼，越过他，便离开了。
几人虽然馋肉，倒底还是记得这些牛肉来之不易。
虽然闹哄哄吵嚷嚷，却只拿取了少许边角料：“反正都是自己吃，咱们就吃这些便足够了。剩下的，你拿去换钱。别到时候本钱都回不来哭鼻子。”
于若曦感觉鼻头酸酸的，半是玩笑半认真的说道：“再怎么样，自己吃的这点肉还是有的。王老，卸一条牛腿下来，咱们留着慢慢吃。”
“太多了，咱们……”
“好咧！”
旁边几人还在劝说，王老手起刀落，半截牛腿就被砍了下来：“嘿嘿！等过年那时候，咱们就可以吃煨牛蹄。加入萝卜粉条，加入牛杂牛肺，架到大锅上，柴火在下面燃烧得旺旺的，夹起炖得软烂的牛肉在油辣子里那么一沾，放进嘴里吃起来那叫一个香喔……”
王老一席话，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口水泛滥。
劝阻的话再说不出口。
叶建斌失笑，上前接过牛腿：“行，这条牛腿就挂起来风干。等过年时，咱们再吃！”
众人商量怎么把牛肉带走，于若曦却摆摆手：“你们不要管。若谦留下，其余的人赶紧撤。收货的人已经快过来了。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不容易暴露。大家都赶紧走，别到时候露了脸。”
众人一听这话，都没再坚持。
唯独叶建斌站了出来：“若谦先回去，他终究年轻了些，压不住场子。有我在场，必要时也可以搭把手。”
“……”
臭男人！
要不是你闹脾气，我犯得着找自己的弟弟过来帮忙？
于若曦心里腹诽着，嘴上却没说什么：“行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
挑牛血的、裹牛皮的、抱牛腿肉的、各司其职。
众人正说说笑笑，正要走人，高处突然晃过一道火光，有人突然大喊：“什么人？！”
坏了，被巡山的人发现了！
要是真被人逮到了，不但这些肉没了，就连命还在不在都两说。
众人一惊慌，哪里还顾得其它，纷纷四散而逃。
叶建斌看着地上那头被剥了皮的大黄牛，一咬牙，弯下腰拖起牛肉就跑。
于若曦跑出一段路听见动静不对一回头，就看见身后那个负重飞奔的男人。
“等一等！”
她赶忙上前。
“快走！是那帮红色卫士！你快走，别管我！”
叶建斌低喝，推开于若曦要让她逃。
果然是那些红色卫士，此刻已经从翻过山，正呼朋唤伴朝他们包围过来。
于若曦急了！
“别动！”
她突然按住了叶建斌的手。
在叶建斌惊讶的目光中，眼前的那头大黄牛慢慢虚化，消失在他眼前。
叶建斌的眸子倏地缩成了针状，那是极致受惊后身体本能做出的防护。下一刻，他一把抓住了于若曦的胳膊，力道大得让于若曦痛叫出声。
“你要做什么？放手！”
二人沉默。
于若曦浑身都在抖。
刚才情急之下，她暴露了空间的存在。眼下这种情况，她说什么惨打消对方的怀疑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