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然...他就会带着家里人找一处桃花源生活着,而不是从官,踏入阴诡的官场。若真有那么一天,如今已经选择踏入官场的他也已经无法再带着家人,独善其身了。那需得选一条正路才是。胳膊拗不过大腿,就好像曾经的贺家,威名赫赫又如何,还不知皇家一言,满门抄斩。热血成凉。“那就是别人的事了,不关我的事。”阿福摸了摸鼻子,她就一丫的小市民,管得了那些事么,八辈子都跟她扯不上关系。“我只要我的小胳膊小腿儿没事,别有一天它俩打起来。”宋淮的思绪回转,眉眼间凝着畅然:“好,也愿我与赵姑娘一般。”谁要和你一般。阿福吐槽,继续迈开腿儿,她刚准备出了这个院子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又回头走进院子里,推开正屋的门。果然,好大一副壁画。万马奔腾间,一张赤红色红旗烈火一般张扬于万马之上,一个渝字似要穿透了那军旗。报君黄金台上意,提携玉龙为君死!为君,为的是哪个君。贺知贺总兵是先帝一代时风光无两,在战场上杀敌万千的少年郎,万千燕京姑娘们心中的盖世英雄,如意郎君。到今帝时,名声虽在,却已不似先帝在时那般受到重用。无军情时,处处受制,被削兵力,有军情时,被派去首当其冲,战在战场第一线。贺知忠如今的君么?宋淮不知。他只知道,他是渝州人士,贺知与渝州军,都是他们渝州的一个神话,也是一个心中的信仰。自古都说文瞧不起武,可他不是,他倒十分钦佩那位英雄人物。都说无渝州不成军,可知渝州十户九户无儿郎。“哎。”阿福又叹一声气。“走吧走吧,人去楼空,看着这些画心里挺不是滋味的。”阿福搓搓自己的手。她对渝州军其实没什么感觉,只是传闻中的军队,还有那贺总兵,她到宁古塔后,其实提起贺总兵的人已经很少,若不是今日听宋淮提起,这里是贺知曾经的住宅,她怕是都想不起来这个人。只是亲眼看着这些,心里面还有点难受。“这样一位大忠臣,到底犯了什么罪,被满门抄斩啊?”宋淮的视线从壁画上收回,薄唇轻启:“通敌,叛国。”阿福愕然:“这不是胡说八道么,我不信!”她刚说完又赶紧捂住嘴巴,左右看看。还好,这里只有她和宋淮。这话要是给外人听见了,那不是说她赵阿福藐视皇权,说皇帝冤枉人么。贺知虽然值得钦佩,还不值得她赵阿福奉上小命。虽然只有宋淮在,但宋淮应该不会卖了她吧?不行,那她坚决不会承认的!“是胡说八道。”宋淮直直看着她,“贺总兵,一定是被冤枉构陷的。”阿福睁大眼睛,差点就给他肩膀一巴掌:“宋淮,你小子可以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