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吧，本小姐就说了，你纵然出身国公府，也不过是个没见识的庶女罢了！竟然连晚晴郡主都不知道！”
林媛儿鄙夷地瞪着她，容光焕发的样子哪里还有之前的病色？
偏偏她这幅样子，让姜菀越发觉得好奇，但言语间仍旧波澜不惊：“她又是什么重要的人物，需要本夫人一定认识么？”
林媛儿才不管她神情镇定不镇定，统统当她是假装平静，嗤笑一声，才道：“晚晴郡主是哪个都不知道，本小姐又何必跟你浪费口舌？看来，秦大人是真的不在意你。”
不在意你……
这四个字明明没什么重量，但姜菀却觉得心尖上有些轻微地刺痛，她眯了眯眼，冷笑许久，才道：“看这个样子，林小姐是大好了，既然如此，本夫人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，告辞。”
话落，她也不管其他人如何反应，起身就往外走。
裴裳倒是有心在留一留，奈何刚起身就被自家女儿拽住了袖子，“娘，您到底是哪边儿的？怎地还想去挽留她？这种时候不应该是帮着女儿将秦大人拿下吗！”
“媛儿！”裴裳皱眉，有些无可奈何地瞪她。
这丫头也真的是被自己惯坏了，什么话都敢说，万一那秦夫人回头将这话都告诉了秦肆，不论那秦肆对姜菀有没有感情，既然没提晚晴郡主，那必定是有些看重的……
“娘！”林媛儿才不管那么多呢，她见自家娘亲神情松动，立马就甩着她袖子开始撒娇：“您不要生气了嘛！之前舅舅送的书信您也巧了，秦大人当真不看重她！我们又何须惧怕？”
“你这丫头，哎！”裴裳无奈地摇头。
旁边陈淑见了，不由好奇打听道：“媛儿丫头，那晚晴郡主是谁？”
“一个人而已，大伯母就不必关心了。”
林媛儿到底是被宠坏了，之前在外面时就听到大伯母说话奇奇怪怪的，此时不免有些生气，说完这话，拽着自家娘亲就往外走。
姜菀走了，裴裳也不愿意在这继续呆着，朝陈淑示意了下，顺势就跟着自家女儿离开了。
陈淑气的脸都青了，但又没办法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对母女离开。
姜菀出了院子，一直往大门走，直到快出府了，才猛地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漏了个人。
“……算了，他又不是孩子，总不能一直要人跟着。”
她一边嘀咕一边继续往外挪，走的那叫一个毫无心理负担。
等秦肆找不到人脸色黑沉时，她早已经回府用过午膳，搂着儿子睡午觉去了。
姜菀醒来时，屋里已经有些暗，她揉了揉眼，刚要喊人，却见对面软榻上坐着个男人，不由唬的往后一缩。
直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：“是我。”
“在那儿坐着不出声怪吓人的。”姜菀小声嘀咕着，忍不住身后抹了把脸，扶着床榻坐直了身子。
秦肆淡淡地看着她，许久，才开口道：“你今日为何先从林府离开了？”
姜菀穿鞋的动作一顿，继而若无其事地道：“没什么，就是想起来店里还有些事，所以就先回来了。”
说着，不等男人再开口，她便率先问道：“说起来，林家人搞了这么一出，是想干嘛？说是害怕之前对你下手的事情吧，可那林大太太又不像是拉拢我的样子，说话时不时地带着刺儿，不让人耐听。”
“她们对你说什么了？”男人声音低低，隐含了些许不明情绪。
姜菀不愿去提，索性摇了摇头，言语间带了些她不自知的不虞：“没什么大事，就是想让林媛儿许给你呗。”
“不会。”秦肆抬头，定定地看着她道。
姜菀一懵，“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男人见她一副懵懂的样子，摇头不再提这件事，转而起身往外走，临出门前不忘提醒她道：“小尺西跟着安嬷嬷在玩儿，等会儿你直接用晚膳就是，不必等我。”
姜菀只来得及“哦”一声，便只能看着他背影离开。
似乎是这边的动静太大了，花生很快端着水进门，边伺候她洗漱，边小声地问道：“夫人自从林府回来后就不太高兴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？”
她常年在府里呆着不出门，所以并不知道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传闻，自然，也不知道林媛儿爱慕秦肆意图进府的事情。
姜菀也不爱与她提这个，只神情寡淡地摇了摇头。
花生见她不说，一时也不好再问。
半晌，姜菀突地开口道：“花生，你知道晚晴郡主吗？”
花生拧帕子的手一愣，正要否认，却又听她道：“你不必急着否认，我就是好奇，而且，既然是郡主，想必知道的人不少，你不说，我自然也能打听的到。”
“……夫人”花生无奈地叹了口气，到底是不好隐瞒，将帕子放到盆里，起身帮她顺了顺长发，语气轻柔地道：“晚晴郡主是长公主的女儿，当今太后娘娘的亲外甥女。”
长公主的女儿？
姜菀微微挑眉，语气轻飘飘地没什么情绪：“倒是身份尊贵，听说与相公感情极好。”
“这倒不是。”
花生像是知道她会这么问似的，立马解释道：“长公主早亡，所以晚晴郡主一直随她的婶娘吕夫人住，吕夫人的娘家乃是靖国公，老爷自幼与靖国公世子关系好，一来二去，晚晴郡主与老爷、靖国公世子都极熟，又因着三人脾性相投，各有才华，早些年在京中颇有雅名……”
她这一番介绍下来，姜菀下意识地在脑海中勾勒了一出二男一女的三角虐恋大戏。
不过姜菀虽然脑补了不少，但却没开口，静静地等花生说完。
“……老爷自来对儿女情长之事不上心，身旁除了晚晴郡主便再无其他女子，当初老夫人也误以为老爷钟情晚晴郡主，差点还请了圣旨赐婚，只是靖国公世子先一步请了赐婚，当时京中好一阵热闹呢！”花生生怕自家老爷被误会，语速极快地解释完后，还不忘补道：“只是晚晴郡主和展世子还未成亲，边疆就有战事传来，展世子自请前去，晚晴郡主这些年一直幽居在公主府，就是为了等展世子回呢！”
“这样吗？”姜菀轻轻地道，一双眸子却闪过沉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