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王志立两次离婚,对方起诉理由都是“家暴”,其实王辰心知肚明根本不是通常意义的家暴,真正的理由双方都说不出口。
婚姻连续受挫和特殊嗜好使得王志立索性懒得重建家庭,此后安份守己让王辰轻松了一段时间。
不在沉默中爆发,就在沉默中灭亡,表面老实下来的王志立实质干了桩大事:偷偷加入省城最隐秘的信虐带圈,有男有女你情我愿,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还不用担心控诉、举报什么的。
从此王志立过上了愉悦而舒心的生活。
然而真是天有不测风云,在一次“集体活动”当中,兴奋过度的王志立不慎失手勒死了毫无防范措施的“伙伴”!
更糟糕的是,死者的丈夫竟是市**局民警,听到噩耗后凭着职业敏感立即请同事把宾馆及周边监控全部查封,仔细盘查之下挖出轰动省城的脏圈,涉案者达四十多人!
而罪魁祸首王志立则在警方抓捕前,被王辰抢先一步保护起来,从此消失于公众视线范围内。
压住案子不扩大化,并对王志立高抬贵手者,便是申委常委、省城诗委书计钱生潮!
此大恩大德,王辰岂能不铭记于心?
更况王志立只是暂时避过风头,毕竟失手勒死了人,如果不选择潜逃出国那么唯有走司法渠道一途。
到时怎么运作,怎么编造证据如双方签了《免责协议》等等,怎么软硬兼施逼迫死者家属放弃起诉,又怎么通过司法流程让王志立免于法律追究,要做的工作很多很细,而且非得钱生潮继续出面。
有这样曲曲折折的原因,王辰才壮起胆子不顾骆嘉斯感受投了半票反对票,虽说半心半意,对岳峙等本土系来说已经足够。
回到办公室,骆嘉斯坐在桌前若有所思看着窗外。
“骆书计,您看……接下来怎么办?”秘书何等机灵,看出主子心里不痛快,主动凑上前问。
骆嘉斯长长思忖,道:“打听一下老王支持那边的原因……肯定有原因,必须及时找出来!”
秘书恍然大悟。
对申委书计来说,重要的并非能否办成什么事,达到什么目的。他真正在意的是“人”,必须琢磨透每位班子成员决策背后的因素,这样才能做到游刃有余,从容自如应对所有突发事件。
听到暂缓查处凤麒麟的消息,于煜第一反应是不是听错了,或者秘书跟自己玩笑!
真是天大的玩笑,刻着“凤麒麟”名字的纯金佛像都摆到面前了,还说缺乏完整证据链,立案查处依据不足!
难道,难道官场某些领导可以无耻到没有底线吗?
于煜感觉到深深的悲哀。
这种悲哀远胜当年高园园决绝分手的感觉,那只是全身冰冷和痛苦难过,如今则是对体制彻头彻尾的失望!
刹那间,他甚至想起赵尧尧所说的话:官场不好玩,你的性格也不适合玩,跟妈妈去伦敦吧,那里美女如云。
做妈妈的拿“美女如云”来诱惑儿子改变主意,恐怕只有赵尧尧了。
带着沮丧透顶的心情回到豪华别墅,头一次关照管家无须准备晚餐。
“没胃口。”于煜说。
管家脸上闪过一丝讶色,鞠了个躬退出去。
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后院花草,于煜脑中思绪很乱:
忽儿想到永远老神定定、智珠在握的于云复;
忽儿想到永远不失热血青年体质,老夫聊发少年狂的于道明;
忽儿想到从愤青到官场老油条的于正华;
忽儿想到爸爸……
对了,爸爸在官场遭遇挫折时有没有灰心、失望、徘徊过?爸爸很早就秘密拥有庞大的商业团队和资产,有没有考虑退出官场?
从爸爸仕途奋斗史来看,或许会悲观失望,或许会徘徊失措,但绝对没有“退出”的念头!
因为方晟是真正的官场先锋,自古以来只有冲锋在前战死沙场的前锋,哪有软弱退让畏首畏尾的前锋?!
我是方晟的儿子,我不能丢方晟的脸!
想到这里于煜紧握双拳,牙齿咬得格格直响。这时突然听到身后有轻微响动,回头一看是刚从外面回来、卸妆后清水容华的卓语桐。
“你……最近挺忙?”于煜问了句废话。
卓语桐缓缓走到他身边,双手轻轻挽着他手臂,道:“心情很差,是吗?”
长长舒了口气,于煜道:“刚才已经想明白,好多了。”
“因为凤麒麟?”
“是,也不是,”于煜道,“令人恐惧的不是凤麒麟,而是庇护他的强大关系网,证据摆到台面都可以选择性无视,街头无业游民哪怕抢十块钱就会坐好几年牢,莫不成了窃钩者诛,窃国者为诸侯?久而久之法制松弛民心背离,后果不堪设想!”
“但我们无力改变体制最根本的痼疾,只能尽力而为,对吗?”
“当努力总没有结果,会让努力道路上的大多数人失去前进动力,继而选择平庸,类似例子太多了数不胜数,”于煜道,“既然选择坚守我不会放弃,但我担心同行者越来越少啊。”
卓语桐柔声道:“没少啊,你身边的白钰、赵天戈等等都在努力,都在无尽的黑暗的泥沼里挣扎、突破,也许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明显变化,但最终胜利将属于我们。”
“是啊,黑暗的泥沼里挣扎,稍不留神便会淹没……”
“不会呀,我水性好,我会救你……”
卓语桐俏皮地眨眨眼,身子却有意无意挨得更紧。她回来后就冲了澡,此时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合着体香,还有高耸的柔软的胸部,在如水月光下散发着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诱惑。
于煜身体最深处掠起阵阵悸动。
上次**还是白钰结婚创造的机会,回想与夏艳阳的一夜疯狂恍若隔梦,作为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其禁锢已到达极限,轻轻一根灯草便可引燃熊熊烈火!
何况两人朝夕相处,彼此已知对方心意,如白钰所说缺的只是一个契机而已。
于煜用力搂过她的肩头,她并不抗拒倚入他怀里。
他轻轻吻她,她报以热烈回应,再度让他领略那种层次分明、螺旋式上升的愉悦和快意。
两人体温越来越高,嘴唇却似融化般黏在一起无法分开。
他抚摸她的后背,突然惊讶地发现她的睡袍已自动解开飘然落地,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具白玉般无瑕圣洁的***,玲珑剔透,凹凸有致,尤其夺目的是两座耸立山峦,挺拔而**,柔软而富有弹性,可深深埋藏他的轻吻,令他窒息!
从后窗到大床大概四步,不知怎地于煜感觉一步便迈上了床,然后藤蔓般交织得密密匝匝。
紧接着卓语桐陡地——仿佛在高速公路上飙风猛地踩下刹车,突然变得忸怩而生涩,完全被于煜掌控到主动权,听任他逐步占领战略要塞、吞噬、掠夺……
她的身体也似初绽的荷花,虽然**而柔软,却没达到城门洞开全线失守的程度。此时于煜根本顾及不了许多箭在弦上不能不发,大军压境挥师直下!
就在进入瞬间,卓语桐在他耳边颤抖地说:“轻点,我是处……啊——”
不等她说,他也察觉到了,可这时候说有啥用啊!
如诗曰:
花叶曾将花蕊破,柳垂复把柳枝摇;金枪鏖战三千阵,银烛光临七八娇。
洞里泉生方寸地,花间蝶恋一团春;花兵月阵暗交攻,久惯营城一路通。
白雪消时还有白,红花落尽更无红。寸心独晓泉流下,万乐谁知火热中。
妙外不容言语状,娇时偏向眼眉知。何须再道中间事,连理枝头连理枝。
云雨渐散,夜色朦胧。
此时的卓语桐与当年的高园园、数年前的夏艳阳初经人事的神态完全一样,眼角隐约衬着泪花,委屈而又羞涩地蜷在他怀里,静静地,一句话都没说。
于煜轻抚她的长发,她的香肩,心里感慨万千。
总算知道她在自己面前——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她在白钰面前也说过,“绝对不会让你失望”,原来指的是**身!
本以为她经历过情深似海的前男友,又在省城游戏人间,即便没有复杂的**史也会“阅人多矣”。
谁知自己竟是第一个。
再想卓语桐果然是聪慧明理,拿捏分寸极为精准的女孩。与高园园相比,同样在自己处境非常不利,情绪相当低落的时候,高园园主动提出分手离他而去;而卓语桐却勇敢地付出第一次。
这样大气的女孩,理所当然要娶作老婆!
心里漫过结婚念头,嘴里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:“语桐,我要对你负责,我们结婚吧!”
卓语桐抬头默默看着他,良久,冰凉的唇温柔地覆盖到他嘴唇上,两人又紧紧拥抱到一处……
清晨醒来,睁眼便看到怀里酣睡未醒,端庄而明亮的女孩,于煜忍不住从鼻尖一路吻下去,等到她惊醒过来时三度兵临城下,她三度沦陷,迷失在无边无尽的***之中……
空降通榆,于煜首次上班迟到,凑巧的是傅副秘书长九点整召集开会,他慌乱得笔记本、茶杯一样没带,空着手匆匆来到会议室。
傅副秘书长误解他为查处凤麒麟的事闹情绪,会后叫住他说:“不要急于求成,饭得一口一口吃,用力过猛反而不好……还要注意身体,来日方长。”
于煜也误解了,以为领导影射自己贪恋床第之欢影响工作,暗想领导到底是领导,连这种事都看得出来!
当下红了红脸,低声道:“是的,我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