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,不管项上聿对她多好,她都觉得,可能是项上聿的阴谋,想要她爱上他,然后在歇斯底里的毁灭。
所以,她从来不相信他会喜欢她,也没有喜欢她的理由,毕竟他们之间一直是敌对的关系。
可是,这一次,她真的觉得,项上聿,可能真的喜欢她。
为什么?
她不是长相最出众的,也不是性格最好的,就连身份背景都是他给的。
“项上聿。”穆婉喊他,故意说道:“我突然不想去那边吃饭了,我觉得太晚了,我可能有点饿了,我可以晚上去那里吃,中午,我想吃火锅,我有很久没有吃火锅了。”
“火锅,可以。”项上聿对着楚简命令道:“这附近那里有火锅。你找人去清场。”
穆婉拧起了眉头,心跳动的有些快,“我不想清场,你不是说可以公布的吗?”
项上聿不仅不生气,眼中还有了笑意,“你真的是真的,我们公布?”
“你真的想要公布?”穆婉问道,“这样你和兰宁夫人就彻底决裂了,她不会再帮助你成就帝位。”
“一个兰宁夫人,我还不放在眼里,不帮就不帮,我不在乎。”项上聿狂妄地说道,还真是符合他的性格,从来都是这么傲慢。
穆婉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感动,“你不想做皇帝了?”
“做,当然要做,人生得要有些追求,才会不断积极阳光,但是,不着急,帝王总有一天是我的,华锦荣年纪大,只有一个公主,膝下无子,总有一天力不从心,我相反,还年轻,以后还会有很多儿子,我怕什么。”项上聿自信地说道。
穆婉突然的欣赏他的豁达,随性,那样,至少不用背负,拿得起,放得下,就不会有执念。
不像她,拿不起,也放不下,总是要经历自我折磨,“我们去湖边小院吃火锅吧,我让安琪和吕伯伟去买菜,吃火锅不需要准备太长时间,很快的。”
“你想去湖边小院吃?”项上聿问道。
穆婉点头。
“就依你。”项上聿改口道,对着楚简说道:“去湖边小院。”
穆婉也打了电话给安琪,让她和吕伯伟一起去准备食材。
不一会,他们就到了湖边小院,穆婉把四层锅拿了出来,在里面放入不同的汤料,有辣的,有麻的,有鲜的,有清汤的。
安琪和吕伯伟还没有回来,穆婉给项上聿泡上了茶水,“我以前听过一句话,幸福人的人都一样。不幸的人,却有各自的不幸,你觉得这句话对吗?”
“当然不对,你觉得我幸福吗?”项上聿问道。
“幸福,你要什么有什么,有父母,有权威,有女人,有兄弟,有朋友,还有用不完的钱,这些都是你的标配。”穆婉说道。
项上聿勾起嘴角,“那你觉得邢不霍幸福吗?”
穆婉眸色顿了顿,“没有觉得他幸福,他爱的女人,是他兄弟的妻子,他每天在权威上,却不断的被人设计,过得惶惶不安,但也说不幸,也没有这么惨,毕竟,他有很多人没有的,一半一半吧。”
“我觉得,幸福不幸福,在于自己的满足点,有些人赚了100万,还觉得不够,当然觉得不幸福,有些人只需要十万,就觉得很幸福了,有些人觉得老公必须听他的,必须要每天晚上6点就回家,每年还要上交十万才幸福,有些人却只要老公还活着就幸福了,幸福不幸福,不是取决于环境,而是取决于心态。”项上聿说道,神气活现的勾起嘴角,如他平时一贯的傲慢。
但,穆婉却觉得很有道理。
她觉得自己不幸,是因为要的太多。
她想要有自己的父母,可父母都死了。
她想要照顾自己的东旭哥,东旭哥也死了。
她想要邢不霍爱她,但是邢不霍不可能爱她。
她想要有朋友,好像,也没什么朋友。
她想要的,都没有,所以觉得自己不幸又可悲,还在倔强的,不想让任何人看穿她不幸福。
但她没有笑容,但她觉得伤感,但她觉得悲伤。
这些东西,即便伪装,即便否认,还是有人能够看出来。
她应该舍弃这些东西,都放下了。
她没有父母,没有朋友,没有爱人,没有,就是没有。
“你好像说的有道理。”穆婉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。
“我什么时候说话没有道理了。”项上聿开心,点了一下她的鼻子,“下午,新闻媒体会那边会公布你和傅鑫优的赌约,你是去降价,而傅鑫优是去阻止shl的降价,这个赌约只要开始,就是你的胜利。”
穆婉恍然大悟,对啊,站在国家和公民立场上,只要石油降价,就是利国利民的。
她是去谈降价的,但是傅鑫优是阻止降价的,所以,所有公民都会厌恶傅鑫优,即便傅鑫优胜利了,也会被弹劾,夫人这个称号,到时候不一定会给,但是她的名声肯定臭了,不会再有前途。
但是她不一样,她之前洗白的时候,可能还会有一些质疑的声音,但是这次立功立民的洗白,会是她做夫人的第一件轰动的好事,从此以后,她有了名声,也不再会被动摇地位。
“你,怎么那么聪明!”这句话,穆婉是真心的。
真的谁要是成了项上聿的地方,什么好果子都没有吃的。
他太聪明了,扩散性思维没人能敌。
项上聿对穆婉的夸赞很享用,“你现在才发现啊,你小时候不是一直不服吗?”
“小时候你成绩没有我好,我当然不服。”穆婉反驳道。
项上聿点了下穆婉的脑袋,“成绩不是一切,成绩只是脑子的十分之一,我还有十分之九你没有发现,因为你的脑子里只有成绩。”
言下之意,她还有十分之九不如他。
穆婉:“……”
项上聿却笑了,“你现在明白了,为什么我成绩可能不如你,但是更讨爷爷喜欢的原因了吧。”
她明白了,那个时候她很迷惘,她明明比项上聿成绩好,为什么那些长辈们喜欢的还是项上聿。
曾经她以为是出生,原来,被人喜欢只是他拥有的另外十分之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