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漆黑无比。
白沙俄联盟国,南部荒原。西蜀以北,则是白沙俄以南。
空气中都带着一股干冷的气息,地面荒芜开裂。
很多地方都有巨大的弹坑,地面本身的杂草似乎都被焚烧干净,难闻的焦糊味道,还混杂着血肉烧糊了的气息。
白沙俄联盟国组成的探查队伍,正在一点点的搜寻痕迹。
深夜转瞬即逝,阳光笼罩大地的时候,他们已经完成了搜索,然后无功而返。
没有任何人注意到,在十公里以外的一处低洼河流旁,有一个人。
他身上紧贴着似乎融化了的铁片,看起来很是凄惨。
阳光之下,铁片反射着一点点银金色的光芒,不过大部分是被漆黑所覆盖。
他趴在地上,和一具死尸无二。
水流冲刷着他半个身体,就在这时,他的右手手指,忽然颤动了一下。
紧跟着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罗天堑觉得浑身都撕裂了一样的疼痛,不光是身体的肌肉,骨头都在剧痛。
还有殒金铠甲和皮肤几乎融合在了一起,更让他动一下,都觉得疼的钻心。
刚站起来,他就砰的一声重新摔倒在地上。
河水冲刷之间,流出去的是鲜红的血液。
更为可怖的是他的脸上,也有一道狰狞的伤口,从眼角穿过颧骨,一直到了下巴,半张脸没有丝毫幸免。
半晌之后,罗天堑挣扎着站了起来,他低吼一声,往前迈出了几步,缓慢的走着。
他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。
之前在半空中,本来气浪已经成了让他可能以伤换命的契机,可那突然冲向他的导弹,却成了最大的变故。
他凝聚内劲,一掌击中弹头,想要借力躲开,却没想到提前将其引爆!
当时他就遭到了重创,一枚导弹的确不足以杀了他,尤其是在他开始防备的情况下。
可是高温却让变薄的殒金铠甲很快融化。
最后他还是勉强维持意识的清醒,本能的跟着气浪提供的反冲力,尽可能的减缓坠落的速度。
罗天堑死死的捏着拳头,心中全都是对于生存的渴望。
自己,不能死!
伊人还在汉宫等待。
如果自己死了,蜀都会发生很大的变故。
整个西蜀也会动荡起来。
视野之中,全部都是荒芜。
罗天堑走了约莫一个小时左右,他的身后拉出来了一条长长的血脚印,眼前终于看到一些土块垒砌的民屋。
仅存的气力消耗的干干净净,罗天堑缓慢的倒在了地上。
耳边的声音有些嘈杂,一会儿有又变得安静,紧跟着又是一些争执的声音。
罗天堑觉得自己的嘴巴忽然被撬开了,被放进了什么东西,感觉像是木头。
说话声变成了一个,却是他听不懂的语言。
应该是白沙俄语。
下巴的位置被用力拍了一下,罗天堑身体微颤一下,下意识的咬紧了那块木头。
嘶啦!
一声轻响,就像是血肉被分离!
罗天堑死死的咬住了木头,咔嚓一声,木头竟然断了……
他低吼出声音,床榻竟然也在咔嚓一声之中碎裂。
轰隆,他摔进了床内,勉强睁开眼睛,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血红色的。
耳边再一次传来听不懂的白沙俄语,那人将罗天堑搀扶了起来。
罗天堑被平放在地上,接着他嘴巴里面被换上了一根铁棍……
血肉分离的疼痛不停的传来,罗天堑身上的汗水混杂着血液一直流淌。
屋子里面都弥漫着血液的腥臭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