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文渊在一旁,额头冷汗直冒。
他也没有想到,皇上来查九皇子的案子,怎么莫名其妙牵扯到抚恤金上。
若是皇上知道,抚恤金全被自己给贪了,一文钱都没有发放下去,那可就坏了。
于是,杜文渊连忙转移话题:“这瘸子心眼多,一看就不是好人!他口口声声说朝廷没有发放抚恤金,那他这么多年来,是怎么生活的?”
“还有这包子铺,他若是没银子,怎么可能租得下来?”
冯瘸子一听,顿时急了,梗着脖子嚷嚷道:“若不是九皇子开恩,把这铺面免费租给我,我冯瘸子还在喝西北风呢!”
“你问我这些年怎么生活?”
“沿街乞讨,要饭...不知道受了多少冷眼!朝廷管过我们吗...”
冯瘸子越说越是激动,不由捂着脸哭了起来。
杜文渊见情况不妙,忙把武帝拉到一旁:“皇上,这人的话,当不得真!九皇子又不傻,怎么会把这么好的铺面,免费租给他?”
“这不是把白花花的银子,全都给打水漂吗?”
武帝眉头紧皱。
他凭感觉,冯瘸子没有撒谎,说的都是真的。
可杜文渊的话,更有逻辑。
就算是武帝自己,也不可能把好好的店铺出租给穷苦百姓!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一时间,武帝也被搞糊涂了。
岳山开口道:“皇上,咱们是查九皇子欺压遗孤一事来的,其他事不重要!”
武帝点头:“对!咱们随意找一家遗孤,到家中一问便知!”
魏勋忙道:“皇上,刚刚那一家,里面传来机杼声,似乎是在纺布...”
武帝毫不迟疑:“走!”
他迈步朝着一个小院落走去,脸色阴沉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门虚掩着,里面隐约传来机杼声。
武帝直接推门进去,看到里面的景象。
屋子很简陋,陈设也很普通,除了一台巨大的织布机之外,几乎是家徒四壁。
织布机旁边堆着许多棉纱,还有刚刚织出的棉布。
一老一少两个妇人,正在织布机旁忙碌着。
她们听到门开的声音,没有抬头,道:“二狗,你从私塾回来了啊!灶上有饭,你自己热一热!我们还要赶工,没时间吃饭...”
武帝闻言,脸上浮现出怒容。
连饭都没时间吃吗?
老九真的把这些遗孀,压榨到这等地步?
实在令人愤懑!
更让武帝难以接受的,是老九明明犯下弥天大错,居然还敢在朝堂上大言不惭,虚张声势,让朕亲自彻查此案。
老九他人呢?
连头都不敢露!
莫非他自知事情败露,逃掉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