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砚礼现在应该忙着和他的相亲对象谈情说爱,不会总像今天这样闲着没事来找她。
等把西格蒙德的书签了,她再离职也不迟。
这么想着,阮梨最后选择了答应。
总编说西格蒙德住的酒店地址是托很多关系才弄到的,她必须抓紧时间,赶在其他出版社之前搞定他。
然而,当她赶到房间门口以后,还没来得及按门铃,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。
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她面前。
不到三十岁,身材高大魁梧,五官立体深邃,一头浅棕色的头发和一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格外引人瞩目。
比之前报道上的照片还要帅。
阮梨被吓了一跳,但更多的是激动。
这就是她喜欢了很久的作者,今天终于见到活人了!
她平静下来后才开口,说的是德语:“西格蒙德先生,我是致越出版社的,想......”
西格蒙德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,不仅因为阮梨长得很漂亮,更因为她还会说德语。
“你会德语?”他打断了她的话,有些意外,但还是直接拒绝:“我没这个打算,你可以走了。”
说完,他直接从她身边走过。
阮梨赶紧跟上,他进电梯她也进,他出酒店她也跟着。
她这个人有时候还是挺倔的,既然答应了这事,就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。
哪怕最后失败了也没有关系,就是不能半途而废。
“西格蒙德先生,我们出版社是在国内排名前三,之前也有出版过您的《暗黑》系列和翻译出版其他系列的书。”
“这次我们还是很想跟您合作,您......”
“我说了,我没有这个打算,你不用再说。”
西格蒙德站在酒店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旁边,终于搭理了她,但依旧是拒绝。
“那您觉得,什么样的条件可以让您改变主意?”阮梨还在坚持。
“你是缠上我了?”
“我是真的很喜欢您的书,也很希望可以和您有一个合作的机会。”
她非常认真地看着他,一双大眼睛里闪着真诚的光芒。
西格蒙德看着她这样,沉默了一会儿,再次开口。
“我现在不想谈工作上的任何事,你想跟就跟着吧。”
他说完就直接打开轿车的后座车门坐了上去。
阮梨听到这话愣了一下,但很快明白他的态度有了松动,自然是要赶紧抓住这个机会。
她快速绕到另一边,坐上了副驾驶。
西格蒙德似乎没有目的地,车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转了许久。
直到天色逐渐变黑,终于停在了京市最大的一家酒吧门口。
阮梨一眼就认出这是傅砚礼和发小经常来的酒吧,好像还有他的投资。
来这里不会碰到他吧?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很快就被她自己否定了。
她还记得傅砚礼已经和相亲对象约好晚上一起吃饭了,不可能还会出现在这。
这么想着,她心里有些庆幸又有些难受。
但现在重要的是搞定西格蒙德,其他的事她不想再去多想了。
调整好心情,她跟着西格蒙德走进酒吧。
他没有选择包厢,而是在外面随便找了个卡座,点了一堆酒。
“酒量怎么样?”等酒上来后,他偏头看向阮梨。
“不太行。”她摇摇头,如实回答。
“那正好。”西格蒙德勾起嘴角,打开一瓶烈酒递给她。
“你要是把这瓶酒喝完,签约的事我也许会考虑考虑。”
阮梨知道他这是在故意刁难自己,想要自己知难而退。
但她不想放弃。
“希望您能说到做到。”阮梨直接接过酒就喝了起来。
这酒是真的很烈,入口的瞬间阮梨就感觉到喉咙的刺痛,下意识想要吐出来。
但想到西格蒙德刚才说的话,她又硬生生逼着自己忍住,把酒咽了下去。
怕自己真的吐出来,她喝的很慢,一小口一小口的。
期间西格蒙德想劝她别喝了,但她坚持一定要喝完。
最后喝了快二十分钟,这瓶酒才终于空瓶。
“我......喝完了。”酒劲上来,阮梨开始感觉视线有些模糊,但意识还算清醒。
“西格蒙德先生,关于签约的事,您愿意给我们出版社一个机会吗?”
“你还真是勇啊。”西格蒙德对她有些刮目相看:“这时候还惦记着工作。”
这酒度数那么高,很多男人都不敢直接整瓶吹,她一个小姑娘竟然这么大胆。
“我说话算话,签约的事你......”
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,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们中间,将已经有些晕乎的阮梨从卡座上拽起来,一把搂进怀里。
熟悉的气息瞬间将阮梨包裹,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就看到傅砚礼那张带着怒气的俊脸。
“傅......傅砚礼?”她喃喃出声,一直压抑在心里的委屈瞬间爆发。
但她知道他今晚有约会,不会出现在这,肯定是她喝醉酒的错觉。
“不是你,不会是你,放开我......”
她摇摇头,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开,结果被他抱得更紧。
“阮梨,你可真行!”傅砚礼近乎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,直接将她横抱起来就打算离开。
“等等!”西格蒙德赶紧拦住他,这次说的是英语:“你是谁,要带她去哪里?”
虽然他和阮梨并不认识,但怎么也不能让眼前这个陌生男人随意地把她一个女孩子带走。
“滚!”傅砚礼冷声开口,磁性的声音如同裹寒冰一样,甚至懒得看他一眼。
在收到许明消息赶过来的路上,他就看过这个男人的资料。
即使他对阮梨并没有动歪心思,可他带着阮梨来酒吧,放任她把自己喝醉,随便哪一点都让他很不爽。
西格蒙德还想阻止,傅砚礼的手下直接上前拦住,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人带走。
“放我下来,你不是傅砚礼,你不是!”
酒精彻底麻痹了阮梨的意识,她根本认不清抱着自己的人是谁,只能不断重复这句话。
在他怀里不停挣扎,两条腿动来动去,一点都不老实。
傅砚礼没有搭理她,但步伐变得很快。
在快要走出酒吧的时候,阮梨突然凑近,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。
他疼得皱了皱眉,刚想要开口,一道带着惊讶的男声响起。
“三哥?梨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