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暮看了一眼卡塞尔，声音浅淡，“不必，顺手而已。”
“不过，你可以试着相信华国的中医。”
姜暮把之前卡塞尔的一系列反常行为，理解成了害怕中医。
很多外国人不太理解针灸，有些害怕也是正常的。
卡塞尔湛蓝色眼眸微垂，却依旧在思考，到底给姜暮多少钱合适。
他必须把这次恩情抵消掉，以便在未来的交锋之中，他能心无旁骛的瞄准姜暮开枪。
姜暮是许缘顾的未婚妻，金钱这一方面应该很富足。
刚才的古筝就已经三百万了。
片刻，卡塞尔抬眸道：“五百万可以吗？”
姜暮额角跳了跳，“真不用，你这样搞得我像是强买强卖似的。”
对于突发情况的急救，她向来是不收钱的。
“六百万。”卡塞尔又道。
姜暮没回答，注意到了卡塞尔散落在腰尖的金发。
男人皮肤很白，金发柔顺，散发着柔和的光泽，透出一种超凡脱俗的纯净，就像是魔幻森林里的精灵一般。
姜暮正好以此转移话题，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皮筋，递到卡塞尔面前。
“你头发散了。”
姜暮头发比较短，从来不用皮筋，这根皮筋是烤鱼店送的。
卡塞尔深邃眼眸微微愣了一下，抬眼望着那根黑色皮筋，皮筋上还有一个小鱼的金属装饰品。
他从未和自己的任务对象，有过直接接触。
这还是第一次。
因为对于那些将死之人，他总是冷漠的。
对于姜暮......他其实也没有生出过多的兴趣。
下一秒，旁边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女声。
“我去，那不是卡塞尔吗？！”
这时，张麦刚把三百万的古筝放好，看到那金色的长发，认出了卡塞尔，忍不住惊呼出声。
话音刚落，许多围观的人群这才反应过来。
“卡塞尔？明星吗？我就说这外国小伙怎么长得这么俊。”
“不是明星啦阿姨，那是古筝比赛的选手。”
卡塞尔眼看着周围人都要拿出手机来拍照，赶忙抬手接过了那根皮筋，将金色长发扎成了马尾。
他迅速起身，将鸭舌帽戴上，微微俯身，和姜暮轻声道：“我先走了，下次再见。”
说完，卡塞尔没等姜暮开口，转身离开，那一缕金发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
若是霍斯特下达了任务，他会放过姜暮一次。
但也仅此一次。
第二次再见，他依旧会是那个冷血无情的杀手，会毫不犹豫的扣下狙击枪的扳机，瞄准姜暮，一击必杀。
姜暮轻轻拧眉，看着卡塞尔离开的方向，陷入沉思。
下次再见？啥意思？
她和卡塞尔在古筝大赛上确实会再见一面。
卡塞尔认出她来了？不可能吧？
大概是外国人不太懂中文的含义？
“你刚才是救了卡塞尔？”张麦手搭在姜暮的肩膀上，“啧，近距离看才发现长得蛮帅的啊，早知道之前多接触一下了。”
姜暮拧眉看向张麦，“你不是大赛主办方吗？前几天你没在现场？”
张麦耸了耸肩：“我在酒吧。”
姜暮：“......”
“你这甩手掌柜当的倒是熟练。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