彦长霖望着阴云滚滚的天,“一定有,若是没有,我不介意制作出一个选择,给国子监,也给天下人。”
“制造?这是何意?”临渊还想多问。
却见,彦长霖一脸高深莫测,不愿多言,“以后,你自会知晓。”
二人对话间,天降惊雷。
稍后便下起了滂沱大雨。
彦长霖转身走入房间,到达玄关处,回眸瞥了一眼国子监外那倔强的身影,“让他回去吧,我是不会见他的,还有,给他把伞,替我告诉他句话,既入穷巷就该及时转身。”
临渊不明白彦长霖的话,但还是照做,他将一把油纸伞递到了郭和手中,“郭先生,老师让我劝你回去,还让我给你这把伞,并有一言相告……”
“什么?”郭和眼底闪烁着光彩,以为彦长霖肯出手相助了。
然,临渊接下来的话,让他眼底的光彩瞬间消散,眼神再度变得溃散起来,“老师说,既入穷巷就该及时转身。”
“呵,呵呵……好一个既入穷巷就该及时转身……好一个既入穷巷就该及时转身……”
“国子监家大业大,即便不依靠太子,也有立身之本,可我呢?我郭和不过是一个小小秀才……”
“我还能转身吗?还有机会转身吗?失去了太子,我连吃饱穿暖都是问题,何谈其他?”
听了彦长霖的话,郭和便陷入了绝望与癫狂。
他和彦长霖以及国子监内的一众文人不同,他没有良好的出身,身后没有任何的倚仗,他一穷二白,微弱渺小的如同一粒尘埃。
当初,他受权贵打压换卷,三次科举被人顶替考中,当初,他已有求死之心,护城河畔偶遇太子,太子正为给业皇献策而烦忧……
虽他是利用自己的智谋,才能在东宫之中有一处安身立命之所,可太子又如何算不得他的救赎?
这些年来,他费尽心力辅佐太子,唯一所愿便是有朝一日太子登临大位,他能成为天子近臣……
可现在,太子被软禁,彦长霖又在这时选择了不再相助,那岂非是要他多年努力付诸东流?
太子若败,他再无入主朝廷的机会!
郭和没有去接临渊递来的伞,暴雨中,他浑身皆被打湿,无数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淌,让人分不清楚是雨水,还是泪水。
他就这么跌跌撞撞的跑进了雨中,任由雨水冲击他的身体,灵魂。
也在这一刻,一辆马车出现在了雨中。
车上的人很是眼熟,恰似故人。
可惜,郭和在情绪大悲,又被暴雨浇灌之下,已经头脑恍惚,看不清来人的面孔。
他只见那人向他伸出了手,似要将他拉出暴雨泥潭。
他重重的向着地上倒去。
而马车上,也传来了熟悉的声音,“鲁有莽,快,将他给我抬到马车上!”
暴雨下了很久很久。
郭和也睡了很久很久。
他再度睁开眼时,身处一个陌生却又眼熟的环境。
“醒了。”身边传来一道和煦的声音,“既然醒了就把药吃了吧?大夫说你急火攻心,今日又淋了雨,恐会感染风寒。”
他抬眸,向身侧之人看去。
一袭青衣,面容和煦,少年飞扬,不是叶沐辰还能是何人?
“少傅大人……我,我怎么会在这里?”郭和心中万般不解。
叶沐辰将药推到了他面前,“先把药喝了。”
“……”郭和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,心里有些没底儿,他是太子的人,一直与叶沐辰站在对立面,对方为何要帮他?
这药,确定不是毒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