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,业皇对他也有疑心。
毕竟,他先前可是放着好好的佑安王庶子不做,非要用击败洛惊鸿的功勋换得与佑安王府划清界限自力更生,这在世人眼中本就愚蠢或者可疑。
而现在,佑安王就与敖丕廷联合想要谋反……
在业皇眼中,怎么看都像是他早就知道佑安王心存反意,并知道其举事不会成功,从而想出的独善其身之举。
知道佑安王想要谋反不报,这可是大罪!
但与佑安王断绝父子关系时,叶沐辰真的没有想这么多。
“敖丕廷狼子野心,他的同党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,当然,如何处置他的同党,还要看陛下的意思,毕竟,陛下才是一国之君,大业之主。”叶沐辰道。
一国之君,大业之主这八个字,让业皇很受用,但旋即,他又问,“可佑安王毕竟是你的父亲,朕若杀了他,你真的不会心存记恨?”
叶沐辰毫不犹豫,“人,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,别说我已与佑安王断绝父子关系,就算我们父子情深,他站在天下人的对立面,我也难保不会大义灭亲。”
叶沐辰对佑安王这个处心积虑想将他当做垫脚石,甚至是除掉他的便宜爹,没有半分感情。
其之生死,更是与他无关。
即便业皇要灭佑安王府满门,他心中也毫无波澜。
业皇深深的凝视着他,似乎想看出他所言有几分真情,良久,才道,“群英阁阁主果然识大体顾大局,坐吧,除了佑安王府的事外,朕还有几件事情,要从阁主这里获得些建议与方向。”
“多谢陛下。”叶沐辰坐下,不卑不亢。
“敖丕廷是你杀的?”
“是。”
“你早知他会谋反,趁乱出逃?所以提前在城外守着?”
“是。”
“你既知敖丕廷谋乱为何不上报于朕?”
“陛下是天子,在下认为,群英阁都能察觉到的事情,一定不会逃过陛下的眼睛。”
业皇龙目更加幽深,“可燕留声说,敖丕廷休习了一门功法,可以将他人内力与精血据为己用,就连天境高手在他面前都毫无反抗之力,你是如何杀他的?”
“还有,关于玄月国、柳月蝶之事,他也全都招了,很久之前,你便知道那柳月蝶乃玄月国公主的身份,可你还是私藏玄月余孽,甚至为了她,不惜与朕抗衡……昭化寺夜降天雷,上天预警,阻止朕纳柳月蝶为妃,都是你做的吧?”
“……敢用上天预警施压于朕,你的胆子很大,也是这普天之下的第一人。”
业皇表情不悲不喜,可御书房内的空气就是如同凝固了一般,气温也瞬间陡降,威压重重。
叶沐辰将燕留声交给业皇的本意,是想让其问出云裳国假帝姬的人藏身何处,让业皇的人直接对上云裳国埋伏在大业的奸细,却没想到,这燕留声都死到临头了却还要反咬自己一口。
他知道,若承认上天预警之事是他所为,今日,他走不出皇宫。
虽叶沐辰的武功只有五境,但自踏入御书房后,敏锐的直觉便告诉他,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。
就如随时准备狩猎的猛兽,只要业皇一声令下,他绝无机会生还。
但若不承认,业皇也不会信。
所以,他必须有一个让业皇满意的理由。
沉思一瞬,他道,“我杀敖丕廷用了独门的武器,这武器制作极难,需要天降陨铁,无法量产,而至于昭化寺天降惊雷,上天预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