义渠明月内心大为挫败。
叶沐辰淡淡道,“公主,大业的朝局,即便你不说,我也知道,不过,我本就无意仕途,更无意朝堂纷争,陛下不想让我入仕,也正切合了我意。”
“至于陛下对我母亲的赏赐,那本就是我要求的,怪不得陛下。”
“是吗?”义渠明月忽而嘲讽一笑,“呵,叶沐辰,你当真以为业皇对你母亲的册封真的会下来?在正式册封的圣旨没有下达前,一切都不算尘埃落定!你安能保证,不会有人从中作梗,改变业皇旨意?”
“实话告诉你吧,本公主在来前,便已得到了消息,潘权已经入宫,向业皇检举你昨夜在上水书院外开设赌局一事,他和汪赞伟都是敖丕廷的人,二人又曾共同负责过陇原之事,而你坏了他们的好事,他们好不容易抓到了你的把柄,必然会以此大做文章……”
“这,也不过是给了本就不想让你起势的业皇一个出尔反尔、不赏赐你的借口罢了。”
“叶沐辰,蛮荒才是你最好的归宿……”义渠明月始终不愿放弃,循循善诱。
闻言,叶沐辰眉宇紧蹙,业皇当真会如义渠明月所言那般出尔反尔、取消对母亲的赏赐吗?
见他动容,义渠明月更是胜券在握,“只要你投效蛮荒,你的母亲就是驸马之母,未来的王上之母,蛮荒的太后,至高无上,无人可欺,岂不乐哉?”
“还有本公主,也将是你的……”
义渠明月说着,拉起叶沐辰的手掌,放在了她的胸口上。
叶沐辰也有一瞬,被这美妙的体验所震撼,可也仅仅是一瞬,他便抽回了自己的手掌。
通敌卖国,是刻在他灵魂中的耻辱,他永远无法做到。
何况,蛮荒茹毛饮血,野心勃勃,与之合作,无异于与虎谋皮,若稍有行差踏错,他不单单是葬送了自己的未来,也会牵连母亲,舅舅等人。
想要的东西,只能自己争取!叶沐辰才不相信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,今日义渠明月对他如此屈尊降贵,百般引诱,无非是看到了他身上存在的价值,若有朝一日,他的价值没有了,便会如那洛惊鸿一般被弃若敝履。
这样的女人,实在危险!
他还是敬而远之的好。
“公主的好意我心领了,可陛下毕竟是大业的君王,他固然没有那般完美,但也不至于如你说的那般昏聩,不然蛮荒觊觎大业国土多年,又何须等到今日还毫无进展?”
“我相信陛下不会出尔反尔,吝啬对我母亲、一介妇人的赏赐!”
“就算他会,身为大业的子民,我也绝对不会背离故土,投效蛮荒,公主还是死了这条心吧。”叶沐辰的话,已经说的很明白了。
可义渠明月却是一脸不屑,“咯咯咯,叶沐辰,你现在说的这般凛然大义,也无非是换寄希望于业皇没有我说的那般昏聩上,但若他当真出尔反尔,你就会知道留在大业,是没有前途的。”
“没关系,本公主不急于一时,你不是不死心吗?那本公主就等你对大业朝廷彻底死心,就等你主动来找我。”
义渠明月说罢,转身离去。
叶沐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,眸子危险的眯起。
业皇一定不会出尔反尔,就算他不希望自己崛起,但同样也不希望敖丕廷的目的得逞。
能成为一代帝王,业皇绝非是个傻子,叶沐辰相信,通过昨夜之事,业皇也一定看出了敖丕廷与蛮荒之间的猫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