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难怪太师不悦了。
汪赞伟很想解释,可敖丕廷根本就没有再理会他,而是看向了业皇,道,“回陛下,上水书院的布置是太傅负责的。”
“哦?太傅?”业皇听闻此言,眉毛微微一扬,“速速传太傅上来,朕要知道,他是从哪弄来这么多琉璃制品的!”
“这……”敖丕廷不想让业皇和宋渊明太过亲近,他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二者生出嫌隙的,“陛下,文斗在即,蛮荒使团皆在,这琉璃固然稀罕,但没有什么是比我大业朝的脸面重要的,您现在将太傅叫来,怕是会让蛮荒人觉得我们大业没有见过世面,不若,先进行文斗,至于琉璃的事,容后再议?”
“蛮荒使团看我朝竟用这么多的琉璃器皿招待他们,也一定会觉得我朝国力强盛,即便今日文斗有所意外,但看在这些琉璃器皿的份上,他们也绝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“嗯。”敖丕廷的话成功的打消了业皇要将宋渊明叫上来、一探究竟的心思,“继如此,就按你说的做,你宣布两朝文斗开始吧……”
敖丕廷正想领旨,但业皇突然敏锐的发现,那琉璃器皿不是桌桌都有,有的桌位上放着的只是普通的茶壶杯盏,就连他面前都只有普通的!
这是什么意思?搞区别对待吗?
可难道连他这个做皇帝的,都入不了布置文斗场所之人的眼?
业皇陡然间觉得被人无视了,龙颜大怒。
“等等,这琉璃酒坛,杯盏,为何有的地方有?有的地方没有?”
敖丕廷闻言,向一楼看去,确实如业皇所言,并非每个桌位都有,甚至,他偷偷的瞄了一眼业皇面前的桌位……也只是普通杯盏!
这是什么意思?
敖丕廷并不觉得宋渊明是个连皇帝都敢无视的糊涂蛋,若是这样,宋渊明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,哪里还能在党派争分中独善其身呢?
他回答不上来业皇的问题,“这……臣不知。”
业皇龙目微眯,眼底隐隐有怒意升腾。
而一楼,不论大业的武将还是蛮荒的武将也俱都发现,自己的桌上陈列的都只是普通茶盏,那些文臣的却是上好的琉璃制品……
太傅这是看不起他们这些武将吗?
虽然大业朝一向重文,但这也太过分了些。
刹那间,一楼处怨气横生,所有武将皆对宋渊明进行了语言轰炸。
“太傅,你这是何意?你用琉璃器皿招待那些文臣,甚至是普通才子,却用普通的杯盏招待我等,怎么,你是歧视我们这些武将吗?”
“就是,你不给蛮族的武将用琉璃器皿,我们不说什么,可同为大业朝臣,没有我们这些武将保家卫国,哪里来的你们那些文人吟诗作对,无痛呻吟?”
“太傅,你必须给我等一个解释,不然我等就上告陛下,你歧视我等,挑起朝堂不睦!”
顷刻间,宋渊明就成了众矢之的。
佑安王的眼底掠过一抹看好戏的神情,太傅府不是一向与叶沐辰那个逆子走的很近吗?这次宋渊明成为众矢之的,往小了说区别对待,往大了说就是挑起朝廷不睦,居心叵测,是要受到陛下重责的!
哼,他倒要看看,在自身都尚且难保的情况下,太傅府还如何庇佑叶沐辰那个逆子!!!
诚然,被两朝武将如此质问,宋渊明的额头肉眼可见的垂落了一颗黄豆大小的汗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