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发生了什么？怎么会变成这样？”
盛牧辞看着病床上被包扎得几乎看不清原貌的人，语气焦躁。
而顾凉西却坐在沙发上阖眸不语，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。
正在这时，一个女人从门外进来。
“阿黎这是怎么了？怎么伤得这么重？”
宋夫人是医院通知过来的。
毕竟她还是宋黎名义上的母亲。
顾凉西睁眼，看向这个一脸着急，眼中却没有半分泪水的女人，眼底满是忍耐。
“你出去。”
低哑的嗓音中隐含怒火，顾凉西不想在阿黎的病床前失态，所以他没有说更过分的话。
“我是她妈妈，我为什么要出去？要出去也是你出去。”
宋夫人说得理直气壮。
顾凉西还欲说什么，却听盛牧辞开口。
“你想破产吗？”
这话一出，宋夫人的脸色立马变了。
最近这段时间不知怎么回事，公司各种问题，如今正是要拉资源的时候，她怎么敢得罪盛牧辞。
“那我先回去了，我明天再来。”
分明她才是这丫头的一家人，却连看一眼都要经过别人同意，真是怄气！
她咬牙切齿地离开，却没看见顾凉西那个如狼一般的眼神。
阿黎性格温和，除了在他面前无理取闹一点，在别人面前几乎都是乖乖巧巧的，她不可能得罪人。
唯一一个恨不得她去死的人，就只有那么一个人。
可笑她的手段竟然如此低劣，却还是让人入了套。
不过是看准了阿黎心软。
“嗯……渴……”
仿佛被沙砾刮过的嗓子开口，病房内的两个男人立刻朝病床上看去。
顾凉西反应迅速得拿起了床头的棉签，在宋黎干裂的唇上润湿。
宋黎缓了一下后，眨了下眼睛。
“好黑啊，顾凉西，你怎么不开灯？”
虽然没有听见人说话的声音，但宋黎已经闻到了熟悉的薄荷味。
“阿黎……”
顾凉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，眼中满是对自己的痛恨。
他不应该让阿黎一个人出去的，明知道现在不安全，他竟然还毫无警觉。
以至于让人钻了空子。
宋黎感觉到了顾凉西的难过，稍微一愣神，然后问道，“我是不是，看不见了？”
是了，就算天黑也有月光，怎么会一点光亮都看不见呢？
“没关系，医生说失明只是暂时的，只要找到合适的眼角膜，就可以恢复。”
其实不是。
她的眼睛受伤，又被生雨淋过，感染严重，目前的技术很难让她重见光明。
但顾凉西不能这么说。
宋黎挥了挥手，朝着听见的声音转头过去。
“顾凉西，过来。”
顾凉西依言蹲在了病床前，将宋黎的手放在手心。
“你别哭，只是看不见而已，不是什么大事，你也说了，会好的，也不要自责，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她虽然看不见，但她了解顾凉西。
就像小时候她摔跤，他都会怪自己没有看好她。
可实际上，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？
顾凉西却不说话。
他看着阿黎那双本来明亮的眼神此刻无神而空洞地看着自己，心里就痛得要死，他做不到不自责。
盛牧辞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，终于忍不住开口，“你是怎么掉下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