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凉西猛地一僵，低头看着宋黎的眼中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，以及，差点按捺不住的情愫。
可是当宋黎转头看向他时，那双眼又恢复成了往日的波澜不惊。
宋黎眨了两下眼睛：逢场作戏，配合一下。
她实在是不想跟宋知瑶玩抢男人的游戏，也不想再跟盛牧辞有任何牵扯了，有个男朋友之后，这两人应该都不会再跟她有联系了。
顾凉西勾唇一笑，这些年越发锋利的眉眼中有并不明显的温柔。
“对，我是他男朋友，久闻宋家二小姐大名。”
宋知瑶没想到宋黎竟然真的承认了，她下意识地就去看盛牧辞的反应。
却只见那个从来八风不动的男人脸色阴沉，腾地一下站起身。
男人这些年愈发成熟，在商场上侵染得深沉又淡漠，他上前两步，在宋黎面前站定。
“我觉得你们不合适。”
盛牧辞觉得自己疯了。
就在刚才宋黎说出“男朋友”几个字后，他的心脏一阵钻心的痛意袭来，不知从哪来的声音一直在说，“不该是这样的。”
宋黎退后两步，手也从顾凉西手中抽离出来。
“盛先生，我跟您好像并不熟。”
有那么一瞬间，宋黎怀疑盛牧辞也重生回来了。
可看着男人眼中的陌生与尚且带有一分温度的眸子，她就知道眼前的盛牧辞并不是那个盛牧辞。
因为那个盛牧辞绝不会主动靠近她。
前世的冷言冷语和羞辱仿佛又在耳边响起，宋黎抿唇，努力压抑心中的痛苦。
那么多年里，她宛如一只金丝鸟，亲手折断了自己的翅膀，被亲人抛弃，嫌恶，被心爱的人一寸寸打断傲骨，在漫无边际的空荡阴暗中匍匐前进。
她只是想要一点点温暖，哪怕是一瞬间的，也足够她支撑很久。
可至死，她都没有得到过。
忽然，一直温暖干燥的大手握住了她攥紧的拳头，将她的掌心分开，然后，强势地十指相扣。
“盛先生，我们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，宋小姐还等着您挑选礼服。”
顾凉西说得恭谨，神色却不卑不亢。
这世上，除了宋黎，他从不向任何人低头。
宋知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。
她向来讨厌这个长得比自己好看，比自己受欢迎的姐姐，她不喜欢自己的所有东西都要分人一半，那些本来都是她一个人的！
如今竟然连自己喜欢的男人都看上她了！
于是她看向宋黎的目光中除了不屑又多了嫉恨。
宋知瑶拉住盛牧辞的衣袖，试图拉回男人的视线。
“牧辞哥，好看吗？”
礼服是纯白抹胸款，那双骄纵的眼里此刻满是对眼前男人的爱慕与痴恋。
盛牧辞用手背推开宋知瑶的手，垂眸一眼后，语气不带半分感情，“丑。”
单单一个字，便让店内的气氛抵达冰点。
宋黎有些汗颜，还不知道接下来宋知瑶又要怎么闹腾便听见盛牧辞再次开口。
“不过你姐姐穿这个应该挺好看的，你去试试。”
他抬眸望向了站在一旁的宋黎。
盛牧辞的声音十分低沉，双眸直直的望向了宋黎。
“到时候宋知瑶成人礼的时候，你可以穿这件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