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具男深吸一口气,扣动了扳机。
一声轻微的响声在走廊中回荡,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他伸出手,想要去打开病房的门……
然而,当他的手触到了门把手,冰冷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。
面具男突然犹豫了。
最终,他没有打开门。
他转身离开了这里,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。
面具男悄然离开了医院。
他步履沉稳地走向路边停着的一辆防弹车。
打开车门,他坐了进去,随即将面具摘了下来。
露出的是一张冷峻邪魅的脸,是许适之。
放下面具,许适之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鼻梁。
紧接着,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眼镜盒。
他重新戴上了金框眼镜,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冷酷邪佞的气质。
许适之坐在车内,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,目光深邃而冷厉。
刚刚在医院,他其实是想对季圣司下手的……
Y国现在是战乱,到处都在搞恐怖袭击,每天都是死伤无数。
季圣司如果在这里死了,许适之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得个干净。
但在最后一刻,他却改变了主意。
倒不是许适之对季圣司心慈,而是他觉得如果让季圣司就这么死了。
那实在是太便宜季圣司了,倒不如留着季圣司,让他活得生不如死。
思及此,许适之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阴险的冷笑。
然后,他拿起手机,轻轻地一划,便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“适之,怎么啦?”话筒里响起一把温柔慈爱的声音,是蓝淳儿。
蓝淳儿,一个心狠手辣,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死手的狠人。
她的温柔,却全部都给了许家儿女,对许适之和许慧犹如亲生。
许适之虚伪地笑了一下。
假装关心地慰问,“伯母,您现在感觉怎么样?身体没有不舒服吧?”
“还是我的干儿子关心我,不像我那个冷血的亲儿子。我生病住院这么久了,手术也做完了,他也没有来看过我一眼,连打个电话都没有。”蓝淳儿明显对季圣司有怨气。
“伯母,您别这么说,也许圣司他有自己的苦衷。他身为季氏集团的总裁,肯定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。”许适之虚伪地安慰,语气中满是假装的理解。
蓝淳儿在电话那头冷冷地哼出口气,“你不用替他说话。我心里很清楚,他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是他的母亲。所以,知道我身患癌症,他也不屑来看我一眼……”
许适之趁机说道,“伯母,圣司对您有误会,还在因为当年的事情跟您置气。等我有机会见到圣司,我会劝他的。您放心,我会帮你们和好的。不过,在这之前有个事……”
他稍稍停顿了一下,像是在犹豫该怎么开口。
蓝淳儿察觉到了他的犹豫,问道:“适之,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许适之这才引出正题,“伯母,其实我这次打电话来,是想问您借个东西。”
“借东西?你要借什么?”蓝淳儿疑惑地问道。
许适之深吸了一口气,说出了他的目的,“我想借您的金匣子一用。”
他的语气中透露着一种期待,但又努力掩饰着,不让自己显得过于急切。
蓝淳儿的眉头紧紧一皱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悦和警惕。
金匣子对于她来说,意义非凡。
不仅涉及到庞大的利益链,还关系到一些重要机密……
蓝淳儿沉默了好一会儿,思绪像是被牵引到了前段时间。
那时,季天雪一直陪在她身边。
悉心照料她,陪她度过了病中最难熬的那段日子。
蓝淳儿曾为此感动,对这位养女给予了期待和信任。
然而,当季天雪提出想借金匣子一用的那一刻。
她的感动顷刻间破碎,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失望。
蓝淳儿清晰记得,自己当时毫不犹豫地甩给季天雪一巴掌,怒斥她滚蛋。
回想到这里,蓝淳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怒火,“适之,你知道我为什么对小雪那么生气吗?她之前对我殷勤照料,我本以为她是真心待我好。没想到,她最后也是为金匣子而来。适之,我从小疼爱你,把你当成我亲儿子,我什么东西都可以给你,唯独金匣子不行。”
许适之听后,心中暗自冷笑。
蓝淳儿这话不假,这个女人确实对他很好,但他一点都不感动。
甚至于,他内心里对蓝淳儿的恨,一点都不亚于对季圣司的恨。
这对母子在他眼里全都是该死的,尤其蓝淳儿这个毒妇最该死。
如果不是蓝串儿这个恶心的女人,当年他妈就不会……
“伯母,您别伤心,也别怪小雪。小雪太单纯了,这么做大概是受圣司指使的。圣司手上有金印,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寻找金匣子。圣司大概已经知道金匣子在您手上了,他跟您的关系又比较紧张,就只能利用小雪去接近您……”
许适之听着像在替季天雪说话,却句句在贬季圣司,试图挑拨离间。
蓝淳儿本来就对自己的儿子有意见。
听到许适之这么说,她果然来火了,“这个孽子!不关心他妈,倒是挺挂心金匣子。”
“伯母,您消消气消消气,我回头一定会去说圣司的,他这么做确实有点不厚道。”
他安慰着,又把话题引了回来,“至于金匣子,伯母,您放心,我只是暂时借用一下,用完以后我一定完好无损地归还给您,大概也就一周的时间。”
蓝淳儿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考虑许适之的请求。
她很清楚,金匣子不能外借,但许适之的与她的关系又非同一般。
最终,她叹了一口气,“适之,我不是不信任你。你也知道,那是打开研究室的关键。而且金匣子是季阳寄放在我这的,他要我交给圣司,我不能随便把它交出去。除非……”
蓝淳儿顿了顿,“除非你能告诉我,你借金匣子真正的目的是什么?”
许适之狭长的丹凤眼狡黠地一眯。
几乎没有思考,他脱口而出,“伯母,老实讲…我是为了帮圣司。你现在在养病,外面的事你不知道。最近研究基地被X组织攻击了,圣司可谓是火烧眉头了。他现在很需要金匣子,可是,唉,他不好意思跟你提,所以就让我跟你提一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