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出来之后看都没看杨枭他们一眼,怒气冲冲地朝着中年男人一顿臭骂。
这让跟着杨枭来的涂山渺颇为诧异:这个中年人一看就身份不凡,这老头生意不做了?
可沙发上的中年男子没有半点不悦,反而恭敬道:“戴老,如果您都帮不了我的话,那我真不知道该找谁了。当初若不是您帮忙,可能我现在还是个一穷二白的打工仔!”
“既然你也知道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了,这次就不该再来找我。”老人嘴里叼着根烟,烟味呛人,眯着眼看着中年男人,眼神里充满了警告。
谁知中年男人沉默了半晌,忽然站起身来,二话不说就给老人跪下了:“戴老,您就看在我故去父亲的面上,再帮我一次吧!”
提到男人的父亲,老人神色动了动,有些愤怒,但又有些无奈。
“如果不是因为你爸当年的救命之恩,连上一次的事情都不会有,你现在是拿这份恩情来威胁我?”
中年男人低着头没说话,但很明显就是这个意思。
屋里的氛围一下子僵持住了。
这时,一道声音打破了沉默:“你做的事,这位老人家确实帮不了你。别说那个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命数,只怕还没等孩子生下来,你就先死了。”
闻言,中年男人猛地转头,一眼就盯住了说话的杨枭:“你说什么?”
坐在纹身床上的老人翘着二郎腿,叼着烟杆儿眯眼看着杨枭,什么话都没说。
杨枭则淡然道:“算算日子,那孩子还有两个月才能出生,看你现在的模样……最多还能坚持一个月。等你死了,要么竹篮打水一场空,要么……就只能去祸害别人。”
涂山渺有些莫名奇妙,低声问道:“你在说什么?”
她自然也看得出男人有大祸临头,可为什么杨枭这话说得,明明什么都没问,却好像已经将来龙去脉摸得一清二楚了呢?
中年男人已经彻底震惊了,他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老人,老人则直接摇头:“你别看我,你那点破事,老头子我还没那么长舌。”
杨枭也不管男人的反应,只是继续盯着他道:“有时候,执念太深可不是什么好事。她是,你也是……”
这下,中年男人彻底懵了,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,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:“这位小兄弟,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”
杨枭耸耸肩:“我只是个客人而已,我知不知道又能怎么样呢?不过我劝你一句,你的事情这位老人家确实帮不了你,也没人敢轻易承受这事的因果。”
可中年男人在杨枭身上看到了希望,又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?
他三两步走到杨枭身边,激动道:“既然你能看出我的事,就一定有办法对不对?”
“就算有,我又为何要帮你?你做的这件事,本身就是挑战天命的,因果太大了。”
说完,杨枭不再搭理他,而是径直走到老人跟前。
他没有像之前那么随便,而是十分郑重地将双手结成太极阴阳印,鞠躬作揖:“晚辈杨枭,见过戴老前辈。”
老人没说话,眯着眼打量了他半晌,才开口道:“你小子,都长这么大了。”
语气中,颇为感慨。
闻言杨枭也是鼻子一酸,起身道:“多亏戴爷爷您当年出手相助,否则早就没有今日的杨枭了。”
戴老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上这时居然展露了一个笑脸,拍了拍杨枭的肩膀:“上次见面还是十年前,那时候你才十五岁,竟然能看得住老夫的隐刺法,是你自己争气。要说功劳,应该是你师父功劳最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