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师叔露出这副表情,明显是茅山的人曾经触过眉头。
“你问问他,他们茅山祖师爷肩膀上的那把剑,拔下来了没?”
闻言杨枭精神为之一振:“有故事?”
“这个你别多问,先说说徐家。”宋清止摆了摆手,明显不想深谈:“之前我和你说过,咱们这个圈子最好别和官场上的人沾边,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。”
杨枭闻言有些愧疚,这是老爷子亲自交代过的,想要麻烦少,就别和官场沾边。
可是他复明之后,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,终究还是和其中一些人沾上了关系,这次更是直接和徐家杠上了。
虽然很可能徐家压根没把他这个小人物放在眼里,但终归是给师门惹麻烦了。
“呵,能不惹事咱自然不惹,可要是真惹上了,也没什么麻烦事咱们惹不起的。”本来以为要挨骂,可没想到宋清止语气平淡地代过了这个话题:“他们徐家靠着这座养尸池也吃了不少年的肉了,本身就是高利贷,哪有不还利息的时候?”
杨枭瞳孔一震,看向师叔:“师叔,您不怪我?”
“我怪你干嘛?要怪就怪他们徐家人不长眼,非要惹他们不该惹的人。”
宋清止这话说得轻飘飘的,但话的意思却很强硬。
杨枭真的沉默了,要知道徐家在官场上的影响力不小,徐家那位老爷子功成身退,徐家现任家主更是已经在中枢站稳了脚跟,底下的徐氏子弟开枝散叶,家族昌盛,枝繁叶茂。
再看云隐观……
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头,一座没有香火的道观,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的人。
这都不是胳膊和大腿了,让杨枭都忍不住瞥了宋清止一眼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师叔,您……真不是在吹牛逼?”
宋清止转头,眯眼看向杨枭:“你说我要是现在捶你一顿,能不能把你最后两年寿命也给捶没了?”
杨枭一个寒战,急忙后退:“我觉得我应该是当场去世。”
“那你还不给我闭了。”宋清止给了他一个白眼,掐灭了烟头:“这次对徐家,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。一个苟延残喘的儒门而已,惹了就惹了,你放手去做就是了,正好也是个锻炼。”
对于师叔的霸气发言杨枭已经习惯了,就是有点好奇:“那您专门来找我是为了……”
宋清止往沙发上一靠:“一来是好久没见过你了,过来看看。”
“二来嘛,你这两年的寿命不能白丢,不然人觉得你们家长辈都死绝了。”
爷俩是下午见面的,徐家和茅山的事情说完之后,两人反而没话说了。
两个大老爷们,虽然许久不见,但见面时的激动消退之后,再婆婆妈妈哭哭啼啼就不成样子了。
宋清止来的时候风尘仆仆,看起来满身疲惫,杨枭把套房的主卧给了他,让他先好好休息。
次日凌晨五点,师叔已经起来打坐了,今天杨枭反而没有动弹,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着什么,手指轻敲打沙发扶手,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等到六点钟的时候,有人敲响了套房的房门。
杨枭蓦然抬眸:来了。
打开房门一看,是一道用帽子和口罩把脸遮住的身影,是孔安。
“进来坐坐吧。”杨枭把房门一开就往里走。
孔安站在门口:“你怎么确定我会来?”
“你要是不想死就必须得来。”
“万一我不怕死呢?”
“你要是不怕死,就不会给孔家人当狗了。”杨枭坐到沙发上,泰然地看向孔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