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姨娘一脸嫌弃的看着从一进门就在那里哭的沈心柔,她也不想和她说话,只觉得这个女儿似笨猪一样完全没有学会自己的手段。
直到沈心柔哭的她心烦意乱时,她不耐烦的吼了一声
“好了!整天就知道哭哭哭,出点什么事就哭哭哭!福气都是被你哭没的!”
沈心柔瞬间闭上嘴巴,无声的抽泣,泪眼汪汪的看着她,
“姨娘,今天夫人在祖母那里,当着二房夫人和那宋慈安的面,说我是庶女,把我贬的一文不值,还有那么多丫鬟婆子在…”
说着说着她又想哭,冯姨娘摆了摆手,“先别哭着,你同我说,夫人说话前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?”
当她听完沈心柔的话后,心里也来了气,掐着腰站起身,
“李氏她是什么东西!你可是沈家唯一的姑娘,那宋慈安来了沈家理应你来作为主人家招待,怎么?什么时候一个外嫁女的女儿也能回母家耀武扬威了!”
她喝了一口水,觉得骂的不够,又开口道
“她宋家都败了彻底了,如今不过丧家之犬嫁个阉人,你哪里不如她了?”
沈心柔越听越觉得委屈,她觉得姨娘说的是对的。
冯姨娘越想越气,这么多年她过的也算平静,如今李氏是觉得她冯若娘好欺负的是不是!
“我得去找老爷!”
说着就扭着身子朝着前院走去。
无人注意一个小丫鬟轻手轻脚的朝着外面走去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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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沈大爷还没有回府,冯姨娘等在前院,手里紧紧的攥着手帕,此刻她的脸色也带着怒气。
忽然,沈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带着几个做粗活的仆妇气势汹汹的走来,
“冯姨娘,老夫人有请!”
冯姨娘脸色一变,讪笑道,“今日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,老夫人寻贱妾是有何事啊?”
沈老夫人从来不会点名见自己,唯有一次便是她入府时,沈老夫人派人将自己押了过去给了自己下马威…
“冯姨娘知道自己身份就该知道什么话该说,什么话不该说,就凭刚才那句,就不该问!”
说完嬷嬷对着身后挥了挥手,几个仆妇瞬间上前将冯姨娘压制住,在她开口准备喊的时候适时的将她嘴堵上。
沈老夫人的福安堂内,
“老夫人,人压来了,老奴是在大爷书房外找到的人。”
嬷嬷进门低声禀报,在沈老夫人听到书房外时,眼神一厉。
书房是正妻都不能多去打扰的地方,冯姨娘一个妾室不仅无允许跑出后院,还敢在书房这种地方!
“带进来吧。”说着拍了拍宋慈安的手,以示安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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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那个小丫鬟是怕冯姨娘闹事,便偷偷来到老太太院子里告诉了李氏身边的贴身丫鬟。
不想那丫鬟进来悄声禀报时,沈老夫人注意到了,便让那丫鬟当众说。
老夫人得知冯姨娘的做派后,冷哼了一声后便叫自己身边的嬷嬷去抓人。
宋慈安觉得自己呆在这里不合适,请辞时被老夫人拦了下来,叫她多看看,往后自己做主母时也能学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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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姨娘被带进来时,还是被人绑着还堵着嘴,在对上老夫人冷厉的眼神后,垂下头不敢动弹,可是心里十分慌张,眼神飘忽着。
“冯氏,出身贱籍,你能成为沈家的妾室靠的是什么我老太婆不说,你心里也清楚,当年抬你进来我警告过你,你若老老实实的,沈家也不差这一口饭,可若是你不老实,我也不会轻饶你。”
当年老夫人看冯氏怀着孩子找上来,心里气沈大爷做事不小心,被人算计,可毕竟是沈家骨肉,便容她进来。
可是这些年对李氏也是觉得愧疚的,因此将府里中馈给了李氏,旁的事绝不插手。
可冯氏的心思太大了,她容不了她了,与其让李氏正室出手处理冯氏,不如她出手,也防着老大对李氏心有芥蒂。
“唔唔…”冯姨娘不住的磕头,头发也散乱了,她此刻后悔了。
她以为这么多年老夫人什么都不管了,她便忘了当年她的手段。
“来人呐,冯氏为妾不尊主家,挑唆庶女行为,祸乱后宅打五十板子送我名下郊外的庄子里。”
沈老夫人并不想听冯姨娘的狡辩,只简单的决定了她的命运,她特意将她关在自己名下的庄子,不让李氏沾一点关系。
也就是说,往后冯氏就是饿死在庄子上,也同李氏无关。
等冯姨娘被带走后,沈老夫人看向李氏,
“当年老大做的不是,怪我心软,如今我替你解决了她,那庶女不过是庶出,若是懂的分寸便让她好好的待嫁,若是个看不清的,便找个读书人打发出去,旁的不用操心!”
李氏听完后,起身行礼,“儿媳多谢母亲,儿媳省得了。”
李氏心里也不觉得有多麻烦,毕竟冯姨娘这么多年老爷也不宠她,只不过是该有的不少了她罢了,再加上沈家人口少,底子厚,她便过的比一般妾室强上许多。
老夫人看着李氏点了点头,随即看向宋慈安,嘱咐道
“嘉禾,你可学到了?”
“外祖母,我明白了。”宋慈安也起身对着沈老夫人和李氏各行一礼。
(李氏这么多年除了将沈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外,还能随时掌握好妾室的动向和庶女的言行,离不开善于用人。
而且,冯姨娘和沈心柔这么多年小动作绝对不会少,可李氏不仅能让她们不能得逞,还让人说一句好主母,今日更是能让沈老夫人出手处理冯氏让自己不留话柄…
而老夫人出手果断也是一个沈大爷对冯氏情义不深,不听冯氏如何狡辩,直接处理,手段果断雷厉风行,让知道的人也不敢造次。)
“咱们嘉禾这般聪慧,儿媳也心安许多呢!”温氏适时的开口笑着夸赞宋慈安,也算转移了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