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她全部的依靠。
看到她,她才感到累,便撒娇要他背回家,他是那样冷硬,铁面无私的人,看到她那样辛苦,便心软将她背了起来。
几分钟前还有力气撒娇。
一趴到周蕴礼的背上,她竟然就呼呼大睡,那里的月亮常年存着思想之情,可他背上的,也是他的家。
能听着谢蓁熟睡的呼吸声,背着她回家,是他此生最轻松幸福的时刻。
照片拼凑好,裂缝却还存在,每一条都撕裂在心头,如何修补,都不可能恢复如初了。
箱子里面有许多都是谢蓁玩具似的东西。
还有她送给他,被忘却的物品。
那枚平安符,是谢蓁家里老人求来,飘洋过海给她保平安的,她送给周蕴礼时说:“还是你的平安重要,这个给你带着。”
他收下了,可没多久就随手一放,不知丢在哪里。
还有对戒。
第一个弄丢的也是他。
见他的丢了,谢蓁才取下,不再维持这段单相思般的眷恋。
这些时候太多了,而他发现的又太晚。
这是一箱纪念品,又是一箱罪证。

跟周蕴礼的见面对谢蓁影响不大,她有工作,有新生活,那些旧人旧事,迟早要淡然。
江君从山里回来后皮肤整个黑了一圈,被身边朋友调侃是去做了美黑。
他对外在早不在意。
如今棘手的便是电影上映档期的问题,那是谢蓁跟他一起拍摄完成,日日夜夜的成品,她也有责任。
跟着他跑酒局是常态。
这也是工作需要,谢蓁无从推辞,时不时会遇到梁求,却也仅限于打个招呼,在他身上,谢蓁明白,有的人错过了便会愈发生疏。
只有周蕴礼,是个特例。
从家里离开后谢蓁几乎没有再见到他,江君偶尔会提起他两句,谢蓁毫不在意,轻松就能就转移了话题。
她没想起他们。
却总有人惦记着她。
成恪跟着叔叔出省做事,很少有人会上门来找她,门铃响起时,谢蓁只当是外卖,昏昏沉沉喊了声放门口。
门铃还在响。
她无奈起身去开门,怎么也没想到,在这个时间,会见到秦漫漫,谢蓁的错愕无处隐藏,说出的话同样没那么好听。
“你找我?”
秦漫漫像是哭过一场,眼眶红肿,神情憔悴,黑发垂在肩侧,柔弱可怜,“蓁蓁,我有事想拜托你。”
“……我应该帮不了你什么。”
谢蓁能力有限,或者说,她并不是什么大善人,就算真的有能力帮到她什么,也不会伸出援手。
她自认自己挺坏的,心眼儿也不好,可做好人多累啊,她情愿自私一些,“你有事应该找周蕴礼,他什么都能帮你的。”
秦漫漫小脸惨白,尤其在提到周蕴礼的名字后,“他说以后不会再帮我什么了,让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找小孟解决。”
周蕴礼会做到这一步,倒是令人难以置信。
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?
周蕴礼想要救世济民,她可没那么大的理想,尤其是对待秦漫漫,那颗心简直就是铁做的,没有被撼动半分。
“那你还是找孟诀吧,他会公事公办帮你解决。”
秦漫漫轻抽鼻息,没有了知性的领家姐姐形象,六神无主地慌乱着,“我知道你对我有芥蒂,不帮我是正常的……我就问两句可以吗?”
谢蓁忍着饥饿,“问什么?”
“你这段日子见过禾苗吗?”
“……禾苗?”
这名字在谢蓁印象里淡了不少,却也不是全然忘记了,“她怎么了?”
“她不见了。”
她们是姐妹这点谢蓁没忘记,禾苗开朗乐观,在剧组里是也算得上是个开心果,江君对她的印象倒是很深。
最近的确没见过,也没听说她进了哪个组。
上次见面,还是在酒局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