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矢口否认,“没有,他夸你。”
“夸我什么?”
“夸你有钱。”
其他两条,可以忽略不计。
这一项优点倒是让周蕴礼没办法高兴起来,“我就只是有钱算优点?”
谢蓁情感麻痹,但言语上仍然一阵见血。
“要不是你有钱,我也不会坐在这儿吧?”
血淋淋的。
瞬间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撕开。
周蕴礼脾气差,他唯独能保持冷静的方式就是不争吵,不作回应,这样能免去许多矛盾。
车辆在餐厅外停下。
在来之前周蕴礼就点好了餐,他们入座便能上菜,在用餐这方面,周蕴礼算是打点的不错的。
反倒是谢蓁,只想尽快吃完,尽快跟他分开。
周蕴礼并不是食量太大的人。
通常要看着谢蓁吃一会儿,自己才会动筷,等她吃完了,必须要给她补上一碗汤,“把这个喝了。”
谢蓁摇头,“喝不下。”
“要我喂你?”
他指尖葱白,指甲盖是不同于男性的修长与干净,一弯泛白月牙昭示着身体上的健康,正拿着瓷勺,抵到谢蓁唇边。
只是没等她喝下去。
一道轻浮的叫声便打破了这僵硬的暧昧氛围,不管是谁,谢蓁只想说谢谢。
“蕴礼?”
那男声高昂激情,引得周蕴礼跟谢蓁一同看去,那张脸步步贴近,又在看到谢蓁后,喜悦迅速坍塌,转换成不满。
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个女人,瞧见是他们,微微一笑,婉约端庄,温柔似水。
在这里遇到故人不算稀奇了。
周蕴礼放下碗勺,容情淡淡,很是平静,“你们来吃饭?”
“对。”贺敛大大咧咧地在他们对面的空位上坐下。
倒是跟在他身旁的女人,礼貌询问:“我们能坐吗?会不会打扰到你们?”
谢蓁对江谣的好感至今未减。
周蕴礼也对她存有温和,“没关系,坐。”
得到允许。
她才坐下,对面就是谢蓁,捧出一抹挑不出问题的柔和笑容,似春风,融融拂面,语气也温婉,“好久不见蓁蓁。”
谢蓁敛眸,“好久不见。”
上一次见面,还是跟周蕴礼出国前。
江谣是那群人里为数不多对她存有善意的。
但跟她在一起的贺敛就不是那么温和有礼的人了,掠过谢蓁时,透着鄙夷,“不是说某人攀上高枝了吗?”
江谣轻拽他的袖口,“贺敛……”
周蕴礼面色平静,“什么高枝?”
贺敛轻抬下巴,指向谢蓁的方向,“林延,不是高枝吗?”
“那么久的事情,不要再提了。”
不是因为他反射弧太长。
只因他站在周蕴礼那边的阵营,所以忽略了秦漫漫的出现,只记住谢蓁跟林延在一起,给周蕴礼戴了绿帽子这一条罪状。
谢蓁早知道,他们这帮子人,从来是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。
江谣见气氛凝固,主动一笑,“我就说你们不能分开,在一起那么久,应该修成正果,不然多遗憾啊。”
“是挺遗憾的。”贺敛接她的话,“折腾来去,也没找到比周家更好乘凉的大树,可不就是遗憾?”
“贺敛。”
周蕴礼语调平缓,眸中冷若寒霜,“少胡说八道。”
那话冷嘲热讽的是谁,他们都看得出来。
当着周蕴礼面就能这样指蓁骂槐,谢蓁在他背后所挨过的明枪暗箭,早已数不胜数,这两句又算得了什么?
若以前,她一定肢体僵硬,头脑空白,像个呆子,一句话也不说出来,可现在不同。
反击而已。
洗手间内空旷寂然。
谢蓁用冷水冲在手掌,却不会在这个时候还将水扑到自己面上,下午还有工作,她要保持良好的状态。
关掉水龙头。
江谣走进来,五年前她还是黑长直,这两年却剪短了长发,愈显柔美,笑起时眼角略像月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