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那不要脸带孩子的大妈,大叔,盯上了他们一家三口住的这个软卧还有空位,趁许诗霜和陆星剑去餐车买饭时,就想拿大包小包溜进来住。
他们本来还瞅见其他软卧车厢有外国人,两个外国人,一男一女住一个车厢,也是浪费得很。
但外国人,他们不敢冒犯擅闯,这闹大了可是国际事件,丢国家的脸,要被抓进牢子里吃枪子的。
而且这个年代,外国人可是稀有物种。跟大熊猫似的,普通人都对其好奇又敬而远之。
上了年纪,身着列宁装的国人他们也不敢惹。那大派头,一看就是干部领导。
许诗霜和陆星剑,这对带着孩子的一家三口就不一样了。
这趟火车的目的地是苏市。主要也是为了睡觉舒服方便,不引人注意,许诗霜和陆星剑上车时并没有穿军服,而是穿着便衣。
在这些大妈大爷眼中,无形就成了好欺负。
因为有列车员在,谢烨霖人小鬼大也能照顾好自己,甚至帮忙看行李,陆星剑和许诗霜倒不觉得他一个人待在隔间里有什么危险。
只是走前,许诗霜特地叮嘱道:“要是有陌生人敲门进来,你就大喊乘务员,别让他们进来。我和你爸去弄饭,争取半个小时就回来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谢烨霖点了点头。
他们一走,在旁边盯着蓄谋已久的一个中年大妈趁列车员不注意,立刻就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把门敲得砰砰作响。
谢烨霖打开一点门缝往外看,见是陌生人便毫不客气道:“大娘,这里有人的,你不能进来。”
“谁说我不能进来了?”大妈看他是小孩子,也不跟他客气。这等中年妇女在乡下常年下地干活,力气大得很,三下五除便把门扒开,一手抱着孩子,另一手拖着两个蛇皮袋闯了进去。
谢烨霖被她推了一把,屁股着地摔在地上疼得要死,生理性眼泪一下就飙了出来。
但他强忍着没有哭出来,而是大喊:“你,你不能这样!乘务员!!这里有人抢软卧位置啦!我们明明是买了票的这个人要硬抢——”
“闭嘴!”大妈转头就死死捂住他的嘴,不让他出声。
只是她不知有意无意,还连着捂住了他的鼻子,让谢烨霖根本喘不过气。
要这样再持续几分钟,他怕是得被活活憋死。
谢烨霖从小到大哪儿受过这种欺负,眼睛一下就变得血红,强烈的求生意志在这一刻爆发,一股狼一样的狠劲冲上来,张嘴恶狠狠就往下咬。霎时一股铁锈血腥味弥漫在口腔里。大妈吃痛想挣脱,他依旧死死咬着不放,下一秒竟是直接生生把大妈粗糙的手掌咬下来一块肉!
“啊!——”大妈惨叫一声,看着这半大男孩满嘴鲜血,咬着自己掌肉的模样惊恐不已,感觉就像在看一个恶魔。再对上他的目光,后背寒气陡生,两股战战。
要不是痛得实在没力气,她想现在立刻马上就抱着孩子拿上东西夺门而逃。
旁边两节车厢的乘客都探出头来张望。
这时列车乘务员听到动静也赶到现场,看到满地是血的场景大惊失色。
“这,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
谢烨霖吐出嘴里的肉,摸了把嘴,蹲在地上开始反射性干呕。
“你,你是魔鬼!快叫你爸妈来,把我肉咬了,叫他们赔钱!”见有人来了,大妈稳住心神,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闹。
列车乘务员看着这一幕也有些风中凌乱。一个才十岁出头的小男孩把大妈肉给咬掉了?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。而且,她感觉这个小男孩也不会无缘无故咬人。
再瞧这个大妈的打扮,一看就不是软卧车厢的人。
心思在脑海中一转,乘务员还是先上前想把大妈搀扶起来,道:“大娘你这边等等,我叫同事去拿急救箱了,先给您包扎止血。”
大妈不肯起来,嚷着要让人父母赔钱。
这时被她扔到床铺上的婴儿也大声哭啼起来,现场吵作一团,连住在车尾的几个外国人都走了过来,皱着眉用外语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。
乘务员一个头两个大。
她问小男孩他的父母去哪了,他也不回答,一个劲地干呕,似是受到了极大刺激。
相比那个掉了块肉的野蛮大妈,乘务员莫名更担心这个小男孩。
幸好小男孩的父母很快赶了回来。
看他们手中的餐盒食物,应该是去了趟餐车。许诗霜刚走到车厢,听到动静和外国人的议论。
她听得懂英语,听到他们在讲有个小男孩受伤了什么的,心里就一下急了。
陆星剑也意识到什么,面色沉下来,紧紧攥着她的手加快脚步。
“让一让!”她赶紧拉着陆星剑推开人群朝隔间奔去。
在看清里面的场景后,许诗霜脑袋嗡嗡的,差点站不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