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一会,婆婆伊晓燕就领着谢烨霖下班回来。
一家人开始坐在桌上吃饭。
许诗霜吃了几口,就发现谢烨霖吃得很少。
这段时间他似乎都很挑食,以往什么都吃,现在是无肉不欢。而且被许乐乐的做饭手艺养得,只要像红烧肉、盐焗鸡翅这种重口味的肉食才愿意吃。
像今天的苦瓜、玉米和胡萝卜他是一口不吃,就专门挑虾。
伊晓燕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,抬起筷子给他夹了一些菜,温和道:“小霖,什么菜都要吃呢,这样才能营养均衡。”
“好的奶。”谢烨霖嘴上这么说,但依旧吃得挑挑练练。
伊晓燕疼爱他不忍心说重话,也就随他去了。
许诗霜抬头看他,似看出了什么苗头,道:“谢烨霖,你今天在学校是不是吃零食了?”
“才没有!”谢烨霖嘴硬道。
吃过饭,谢烨霖就拿作业本回房写去了。
看到许乐乐收拾桌上的残羹剩菜,伊晓燕叹气道:“这孩子现在这么挑食,也不知道该怎么治。”
许诗霜:“都是您惯的。”
伊晓燕何尝不知道。可她总想到这可怜孩子打小亲生爸妈就没了,总硬不下心肠对他说狠话。
“小许,你有什么办法吗?”她期盼地看向许诗霜。
“其实很简单。”孩子不吃饭,多半是零食吃多了。许诗霜沉吟片刻道,“那从明天起,你检查他的零花钱,晚上下班后带他在你的单位吃。我会找他班主任打听一下,问他在学校里有没有乱吃东西。”
“这样能有效果嘛?”伊晓燕有些迟疑。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。”许诗霜从医生角度出发给她说道,“如果他一直这么挑食的话,对青少年发育期影响很大,以后说不定会长不高。”
伊晓燕闻言,也只得答应。
“行,那我从明天起就照你说的办。”
与此同时,谢烨霖在房间里冷不丁打了喷嚏。
他对自己未来几天要遭遇的事情还一无所知。
……
去给那几个客户看完牙已经快晚上十点半了。
许诗霜拖着疲惫身体走出诊所。周宜民拉下卷帘门,看了眼时间也觉得实在太晚了。
“你一个小姑娘这么晚回家不安全,你在这等一下,我叫我儿子来送你。”周宜民道。
“不用了。”许诗霜摆摆手。
在大城市里,晚上治安还不至于这么差。
“那你也没必要这么努力呀。许同志你看看你,白天要上班,夜里又到这么晚,长期下来哪里顶得住呦。身体是革命的本钱,你可不能太拼了。要是缺钱的话,老头子我这里还有一些的。”周宜民语重心长地劝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
许诗霜也就打算这段时间多看几个病人,攒齐买房的钱就够了。
而且周宜民在诊所给病人看病,如今他采用她教授的新型补牙方法,必须要用到现代材料,全都是从她这边买的。许诗霜给他定价一块钱一份材料,周宜民上回一次性批发了五十份。
这种材料除了她这里,别的地方都买不到。
也就说只要周宜民的牙科诊所持续开下去,每个月就会给她贡献源源不断的材料钱。
“对了,要是有人问起来你这手治牙技术是从哪里学的,先不要说出我的名字。”许诗霜临走前特意叮嘱他。
树大招风。在没有足够自保能力前,她不想公开暴露自己的特殊。
“好嘞,我保证守口如瓶。”周宜民点头道。
回到家,许诗霜拖出床底的铁皮饼干盒,数了一下钱。
加起来,她现在的全部私人财产共有七百四十六元三毛二分,粮票若干。另外还有五百块是陆星剑给的,她并不打算动用,准备到时候还给他。
这些钱买房子也不知道够不够,总之多挣些钱总没坏处。
若是被人知道她在短短几个月就能弄到这么大一笔财富,绝对会惊掉下巴。
牙医靠技术,确实赚钱。
数完钱,许诗霜倒头就睡着了。
次日,爱民诊所。
许诗霜起晚了,刚来,就发现更衣室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。
张和美正把那些非正式工的女护士们挨个叫过来,表情严厉地质问:
“昨晚许诗霜同志衣服被划破,又丢了五块钱和粮票,你们知道是谁在背地搞的小动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