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饭,周猎和小梅就回去了。
  林母洗刷好来到厅里和林清清两人聊天。
  她这两天在部队看大家都喊什么李团长,张营长,王班长的,把她听的头晕。
  下午找小姐妹唠嗑,问这些称呼是什么意思。
  才知道在部队里,大家都习惯用军职喊对方,而不是名字。
  小姐妹从低到高的讲了军职有哪些,
  还有他们带多少兵。
  可听来听去唯独没有‘组长’这个职位。
  她也不好意思问小姐妹,万一女婿的军职太低了呢。
  人家都是带几百几千的兵,自己女婿只有二十四个兵。
  这能是多大的官呢。
  她打算回家后问问女婿,反正都是自家人没什么不能说的。
  她一腚坐在林清清旁边,问对面的宋毅远。
  “小宋,你在部队是什么官啊?我咋没听到部队里还有‘组长’这种职位呢?”
  这话把宋毅远问的一怔,他看了眼林清清说道:“相当于团长吧。”
  “团长?”
  林母震惊的大喊出声。
  红花婆婆说团长手下有一千多个兵,是比较厉害的职位。
  “那你手下咋只有二十多个兵?”
  林清清知道林母在想什么了,肯定是以为宋毅远手下只有几十个人,在部队是排不上号的军官职位。
  “娘,毅远手下的人虽然少,可这些人都相当于营长级别,比如周猎,他的军职就是营长。”
  林母听完,疑惑的表情瞬间转成大喜。
  “那小宋手下不就是管着二十四个营长吗?”她惊讶的捂住了嘴。
  营长只比团长低一级,也管着好四五百人呢。
  二十四个营长有一万两千多人,那不是跟师长管的人差不多。
  一整个部队也就四个师长啊。
  她缓缓转头看向宋毅远,那以后在大院里,她岂不是能横着走了?
  “嘿嘿嘿嘿嘿......”
  林母笑出了声。
  “砰砰砰砰~”
  敲门声打断了林母的笑声。
  “咦~这大晚上是谁?”林母站起身要去开门。
  宋毅远已经起身走出去了。
  “李师长?”
  宋毅远惊讶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。
  林清清越过林母往院门口看去。
  见李师长双手提着东西,站在门口,一脸的笑意。
  看这架势是为前两天熊丽雯‘误进’卧室的事赔礼道歉来了。
  但只身前来,想来是和家里那位意见不统一。
  “宋组长,我有事找林同志,她还没休息吧?”
  李师长笑呵呵的说道。
  他说完还朝厅里看了一眼。
  宋毅远眉头微蹙。
  前两天因为熊丽雯的事,他知道了这套院子的原委,便对李师长一家刻意疏远。
  今天李师长提着东西进门,是黄鼠狼给鸡拜年,还是?
  他转身朝厅里看去,见林清清点头了,他侧过身子:“请进。”
  李师长好似看不到宋毅远有些黑沉的脸色,他一脸笑意的走进院子。
  厅里。
  林清清放下水杯,正了正衣襟。
  唇边含笑的看着走进来的李师长。
  待人走近了,她端坐在椅子上,面上含笑,语调清冷的问道:
  “李师长,大晚上不知是有何事前来?”
  李师长看林清清坐在椅子上,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,知道她还介意着上次的事情。
  他今天过来就是想把矛盾消除,别让矛盾积累的越来越深。
  他一个师长送礼给下属,被人看到怎么都不好看,所以他才挑晚饭后大家快要休息的时候过来,路上没什么人。
  李师长将提着的两罐麦乳精,两包红糖,两包糕点放到桌子上。
  赔笑着说道:“林同志,上次我爱人误进了您的卧房,这件事她做的十分失礼,我替她来向你道歉,希望你别介意她的无心之举。”
  宋毅远面色不太好的走到林清清身旁站着,也并没有请李师长坐下的意思。
  林母听到师长两个字,迅速的在脑中对应上红花婆婆跟她说的那些话。
  ‘师长是部队一把手下面的官,师长带领一万多个兵,一般部队里有三个师长,咱部队特殊有四个师长。’
  ‘那天进错房间的熊丽雯,她爱人就是师长,所以你可别跟她吵嘴,可不好轻易得罪。’
  她听着李师长那话,说的不就是熊丽雯吗?
  林母打量了一眼站在她面前,看着很是谦恭的李师长。
  小姐妹不是说师长是部队二把手,不好轻易得罪吗?
  这师长看着一点派头都没有,职位比比女婿高,还主动提东西上门赔礼。
  莫不是看在亲家爷爷的身份上,所以才这幅嘴脸。
  肯定是。
  她心里暗自点头。
  就听自己闺女说道:“不敢介意,毕竟那天来参加酒席的人这么多,偶尔走错了路,在所难免。”
  李师长听完这句话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三分。
  什么叫不敢介意?
  那就是这道坎在林少将这,过不去了呗。
  还有这后半句话,听着好像是根本不在意这个事似的,可是这话里话外都是这事轻易过不去。
  他有些心慌的说和道:
  “咋叫不敢介意,林同志看你这话说的,咱都一个部队的,是一家人,哪里有问题你尽管说。”
  林清清唇角笑意加重:“我们可不是一个部队的。”
  李师长:“......”
  他看了眼宋毅远,希望他念在一个部队的份上,帮忙说说话。
  宋毅远好像看不到他的眼神暗示,一直面无表情的站着。
  林清清话里的意思,宋毅远已经懂了。
  这件事过不去。
  所以他怎么会去帮外人,来违背自己媳妇的意愿呢。
  林母看了眼桌上的东西,又看了看林清清和李师长。
  两人都笑着,但根据她经验来看,这笑意都不是真心的。
  李师长看林清清一直脸上带笑,话却软绵绵的,让人找不到突破口。
  他想了想说道:“林同志,今天是我没诚意,明天我带着爱人来亲自跟你赔不是,这件事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  林清清笑着接他的话:“李师长,您不用这样,这件事真的没什么,我已经忘了那天发生什么了。”
  “现在时间也不早了,我还怀着孕要早点休息,毅远,帮我送一下李师长。”
  她手指着桌子上的东西,看着李师长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