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别逗她了。”陆玉亮无奈发话道。
陆嗣音在旁边疯狂点头。
嗯嗯嗯。
“她还带着伤。”
嗯嗯嗯
“还伤得这么严重。”
嗯嗯嗯
“万一被你们气狠了,”
嗯嗯嗯
“脑子也坏了怎么办?”
嗯嗯……嗯?
“本来脑子就不好使,如此一来,雪上加霜。”
陆嗣音:“……”
爸,你好像也没放过我。
“你们真的是来看望伤患的吗?”她幽幽道。
陆俊赫往常冷淡的脸上此时浮现出浅笑:“的确是来看你的。”
陆嗣音:“看起来是想夺我命的。”
陆静姝微微扯唇。
苏瑾萱搬来一个凳子,特意坐在陆嗣音床边,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包辣条,一根一根吃着。
诱人的香味儿扑了陆嗣音满鼻,她鼻尖动了动,咽了咽口水,脖子僵直着,死活不看旁边一眼。
吃了好几天草的陆嗣音,感觉世间最残酷的折磨莫过于此了。
苏瑾萱没得意多少,手里的东西就被陆俊赫拿走了,她回头瞪了他一眼。
陆俊赫若无其事移开视线,转而立马塞给了身边的陆月林,转移火力。
苏瑾萱静静看向自己儿子,陆月林被她的眼神看得手指一颤,刚想递过去,又接受到来自自家父亲满是威胁的眼神。
他进退两难。
“……”
陆月林很想骂人,但他不敢。
他汗流浃背,最后硬着头皮走到床边,霸道开口:“我姑想吃辣条怎么了?给她吃!”
他现在只想将手上的烫手山芋扔出去。
刚才陆月林站得远,陆嗣音又被包得如粽子一般,现如今他走近仔细看,才觉得陆嗣音长得很是熟悉。
陆嗣音没看他,只目不转睛盯着他手上的辣条,眼眸亮晶晶的,口水都快流出来了。
一边嘴上说着:“还是我大侄子孝顺!”一边伸手想要接过来。
手指还差一厘米就碰到包装袋了,陆月林突然往后缩,指着她惊讶道:“你……”
陆嗣音看向他,笑弯了眼:“怎么?才想起我?”
这五年她只与陆俊赫以及陆玉亮接触过,陆家其他人最多只知道有个二小姐,却并不知道具体是谁,长什么样子。
算起来,她和陆月林的相遇全靠缘分,当时彼此还不相识,陆月林还是个小团子,她只知道他是陆家小少爷。
却没想到自己和这小子还有另一层关系。
陆月林往后猛退一步,还略显稚嫩的五官已经初现俊郎,就是表情很丰富,眼眸微睁,指着陆嗣音气愤道:“你不就是那个忽悠我,欺骗我感情,趁机夺我所爱的女人吗?”
这话让陆嗣音脸一黑:“……”
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有什么故事呢?
传出去就是一段儿禁忌之恋。
“你们……”苏瑾萱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。
陆嗣音一看便知,此时在她脑子里估计都已经有一本炸裂狗血小说了。
“打住,陆月林,胡说八道什么?小小年纪说话就这么带有歧义,平时在学校也没学好吧!哥,你可得当心了。”陆嗣音不分青红皂白地扣帽子,挖坑逼着他跳。
陆月林更加激动了:“这熟悉的配方,熟悉的坑人味道。果然是你!当初拿走我箱子,阻止我离家出走的人。”
他仔细打量陆嗣音,奇妙道:“原来你就是我小姑姑啊。”
陆嗣音点头:“嗯,是我。叫声姑姑来听听。”
陆月林扭头,硬气道:“夺箱之恨,不共戴天。”
“是吗?”陆嗣音悠哉悠哉道:“大逆不道,没大没小,还小心眼儿记仇,哥,嫂子,我觉得应该把他……”
“小姑姑。”陆月林当即乖乖喊了一声,可谓是能屈能伸。
“哎。”陆嗣音笑眯眯应着。
小团子还是那么好玩哈哈哈哈。
总算有一个能被我治住的了。
陆静姝抱臂看着他们,目光多了几分柔软,对陆月林说:“以后别只缠着我,你这位小姑姑,无论是武力还是医术等等都不在我之下,以后找她。”
陆月林眼睛瞬时一亮,看着陆嗣音像看着一个香饽饽,兴奋道:“真的吗?”陆嗣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真的。”陆静姝挑唇。
“小姑姑,你可一定要快点儿好啊!”陆月林刚才还死活不肯叫,这会儿倒是一口一个小姑姑叫得挺欢。
陆嗣音被他的热情吓到,余光瞅到陆静姝得逞的眼神,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。
病房里一时热闹极了,欢声笑语盛了满屋,再溢出来。
陆玉亮目光柔软地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,仿佛寂寞已久的心终于活了过来,但心头依旧空了一块儿。
他扭头看向窗外,目光落在下面一两株野生玫瑰,眼底神色怀念怅然。
兮颜,你看到了吗?
嗣音和静姝都找回来了,俊赫成家立业,夫妻恩爱,月林也在茁壮成长。
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,就是少了你。
若是你也在,就好了。
……
有陆静姝在,陆嗣音的伤好得飞快,仅仅一个月便可以出院。
摆烂偷懒了一个月,有些事情便不得不解决了。
去陆家之前,她先来到了之前联邦政府送给她的别墅。
大门有被强制打开的痕迹,人脸和瞳孔识别早已失效。
很显然,这里早已被人搜查过,不用想就知道是谁。
陆嗣音轻蔑勾唇,她还没有蠢到将所有重要机密藏到联邦政府给她的别墅里。
估计柳辰安是想找到黯兕毒的药方,可她这五年根本就没有研究过黯兕毒,一直潜力研究与其相冲的药物。
他就算找到了什么东西,那也不是他想要的。
陆嗣音轻松推开别墅大门,乘电梯来到地下的实验室和武器库。
里面的武器依旧还在就是被扔得到处都是,毁掉的也有七七八八。
看来他们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,气急败坏了呢。
陆嗣音从武器库里出来,走进实验室,毫无意外,说是一片狼藉也不为过。
她制作出来的成品以及半成品还有所有记录的资料都被洗劫一空,唯独最重要的东西还安安静静躺在桌面上。
便是她自己组装的电脑。
或许是见它太破了,功能又极为简单,乍一看就是一堆废铁,便没在意。